味,"那你现在看得透吗?"
皇甫夫人看着案上的画,若有所思:"这幅画,倒是很像你。外面风浪滔天,你却在这儿悠然垂钓。可这风浪,是真的奈何不了你,还是你在等什么鱼儿上钩?"
"夫人好眼力。"皇甫南辰笑道,提笔在画旁题诗:
"浪涌千层势欲狂,
孤舟一叶任徜徉。
渔翁自有垂钓意,
不在风平未在浪。"
"这诗......"皇甫夫人细细品味,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说......"
"夫人,"皇甫南辰打断她的话,"你觉得卢夫人回去后,会怎么跟卢颂说?"
皇甫夫人一愣,随即明白了丈夫的用意:"你这是要让他们......"
"有些鱼儿,"皇甫南辰看着画中的渔翁,"总要等到风浪最大的时候,才会露出真面目。"
"可是......"皇甫夫人欲言又止。
"放心,"皇甫南辰将茶盏放下,"这些年来,为夫什么时候算错过?"
烛火摇曳,将画中的渔翁映得忽明忽暗。那首诗的墨迹未干,却己经透露出太多深意。皇甫夫人看着丈夫的侧脸,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风雨如晦的夜晚,年轻的皇甫南辰也是这般胸有成竹的表情。
皇甫南辰小心地将画作收起,挂在书房的墙上。那渔翁的身影与其他名家字画并列,却显得格外醒目。
"走吧,"他对夫人道,"夜深了。"
皇甫夫人应了一声,起身为他整理衣襟。烛光下,她看着丈夫鬓角的白发,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年来,他们夫妻二人,一个在官眷圈子里明哲保身,一个在朝堂上置身事外。表面上是退居幕后,实则步步为营。
皇甫南辰吹灭了灯,书房陷入一片黑暗。月光从窗棂透进来,映在那幅新画上。
画中的渔翁仿佛活了过来,在风浪中悠然垂钓。
十年了,从那个风雨如晦的夜晚起,他就一首在等待着这一刻。如今风浪渐起,是该到收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