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一片死寂,只有水滴声在回响。吴庆年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惊人,仿佛要冲破胸膛。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贾诩继续道,"你每个月都要去江南一趟,表面上是查私盐,实际上是去收钱。那些盐商给你的银子,你留下三成,其余都分给了名单上的人。"
"不...不是这样的......"吴庆年的声音己经变了调。
贾诩站起身,在牢房里缓缓踱步:"去年八月,你在苏州购置了一处园林,价值三万两。今年正月,又给夫人添置了一套碧玉头面,价值八千两。"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如刀,"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你!"吴庆年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你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们当然知道。"贾诩微微一笑,"只是那些首饰的来历,令夫人说不清楚。据她所说,都是你从江南带回来的'礼物'?"
吴庆年的脸色瞬间惨白。
"更有意思的是,"贾诩的声音忽然变得锋利,"那些首饰的款式,都是江南特有的。而且每一件,都能在盐商送礼的账册上找到对应......"
牢房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吴庆年的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自己的秘密正在一点点被揭开。
"我...我......"
"不要急,"贾诩又恢复了温和的语气,"我们有的是时间。你看,这昭狱多安静啊,最适合说说心里话了。"
他重新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不如我们来聊聊张元。他为什么要给你那份名单?这些年来,你们是怎么分配那些银子的?据我所知,光是去年一年,你就经手了六百万两银子,对吗?"
吴庆年浑身发抖,冷汗己经浸透了囚衣。贾诩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锋利的刀,一点点剥开他的心防。
"贾...贾大人,"他终于崩溃了,"我说,我什么都说。但求你...求你放过我夫人......"
"这就对了。"贾诩满意地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卷纸笺,"来,我们慢慢说......"
油灯的火光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一个坐姿端正,从容不迫;一个佝偻颓废,如同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