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谨点点头:"下官斗胆,想请教尚书令,若是陛下要大刀阔斧地肃清朝堂,重新收回皇权,尚书令会如何?"
皇甫南辰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案前,拿起烛台,看着跳动的烛火,若有所思:"你看这烛火,它的本质是什么?"
余谨一怔:"是光明。"
"对,是光明。"皇甫南辰轻声道,"可是它周围必须要有一圈烛台来护着,否则风一吹就会熄灭。余大人,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尚书令是说......"
"我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立场。"皇甫南辰放下烛台,"这些年来,我手中确实握着一些权力。但你知道为什么吗?正是因为有我这个舅舅的存在,卢颂、闻泽两党才会投鼠忌器,不敢做得太过。"
他转身看着余谨:"你以为我是在压制皇权?不,我是在保护它。就像这烛台护着烛火一样。"
"可是现在......"
"现在烛火己经足够强大,不需要烛台的保护了。"皇甫南辰笑了,"我随时可以放下手中的权力,只要汝安开口。只是这孩子不明白,他一首把我当成对手,却不知道我从来都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余谨听出了皇甫南辰话中的无奈:"那尚书令为何不告诉陛下?"
"告诉他?"皇甫南辰摇摇头,"他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恨不得将所有束缚都斩断。这个时候,任何劝说都只会适得其反。"
他叹了口气:"有些事,需要他自己去领悟。就像当年我教他骑马,不管怎么教都不如让他自己摔几次来得深刻。"
"所以尚书令准备......"
"我准备顺势而为。"皇甫南辰的声音坚定起来,"他要收回皇权,我自当支持。他要清算朝臣,我也不会阻拦。只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余谨一眼,"希望他能明白,有些人是在帮他,而不是在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