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角落。但那名刺客仿佛人间蒸发一般,竟然找不到半点踪迹。
余谨走到王彦尸体旁,看着那支深深插入咽喉的箭矢,眼神冰冷。
李存孝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痕。那一箭的角度刁钻,分明是专门等着有人扶起王彦的时候下手。若非他及时抬臂,这一箭足以让王彦当场毙命,永远带着那些秘密下地狱。
"大人。"马汉快步走来,"搜遍了方圆百丈,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余谨冷冷一笑:"这箭术,倒是了得。"
平阳军大营,灯火通明。
夏承宗独自坐在主帐内,手中把玩着一枚棋子。与几个时辰前那副惊慌失措、坐立不安的模样判若两人。
帐外传来脚步声。
"大人。"一名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帐内,单膝跪地。
"说。"夏承宗头也不抬,继续把玩着那枚黑色棋子。
"王彦失败了。"黑衣人低声道,"他带着八千人马杀入城中,却被余谨早有准备的飞虎军和静塞铁骑前后夹击,大败亏输。"
"哦?"夏承宗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王彦现在如何?"
"己经被处理掉了。"黑衣人顿了顿,"余谨身边有一员猛将,身材魁梧,使一杆丈二长槊。当他扶起王彦的时候,属下抓住机会,一箭毙命。"
夏承宗这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做得不错。"
"只是..."黑衣人迟疑道,"那将领反应太快,差点坏了大事。若非属下提前算准了角度..."
"哦?"夏承宗眉头微挑,"此人很厉害?"
"确实非同一般。"黑衣人回想起方才那惊险的一幕,"属下行刺多年,还从未见过反应如此迅捷的高手。那一箭己是必中之势,却被他抬臂阻挡,只在其臂上留下一道伤痕。"
"无妨。"夏承宗将棋子轻轻放在案几上,"只要王彦己死,他再厉害也无关紧要。接下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该轮到侯军了。"
"大人的意思是..."
夏承宗冷笑一声:"余谨手中的两个人证,今晚必须都死。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平阳军入城一事上,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属下明白。"
"记住,"夏承宗眼中寒光闪烁,"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余谨再聪明,没了人证,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是。"黑衣人应声消失在黑暗中。
夏承宗站起身,走到帐外。夜风吹来,营地内一片寂静。往日喧嚣的平阳军大营,此刻空无一人。
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若是王彦能拿下余谨,自然最好。若是不能...那就借着余谨的手除掉王彦,再趁乱处理掉侯军。
一石二鸟,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那些军械的账目...早在三天前就己经被他亲手烧掉了。没有账目,没有人证,就算余谨再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
"余谨啊余谨..."夏承宗轻声自语,"你以为自己算计得很好,却不知道,从你踏入平阳的那一刻起,就己经落入了我的局中。"
营地外,马蹄声隐隐传来。那是他派出的另一支人马,正在赶往关押侯军的地牢。
很快,第二枚棋子也会倒下。
而余谨,就会变成一只没了爪牙的纸老虎。
夏承宗转身回到帐内,重新坐下。他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仿佛己经看到了余谨吃瘪的模样。
然而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