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宝仰头看着楚大勇,抿紧唇乖巧的颔首,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晨雾还未散尽,福宝攥着布包站在私塾门口,往日这个时辰他们三都是来得最早的,会坐在私塾前的石阶上吃完包子再进去。
福宝轻轻推开学堂的木门,熟悉的桌椅摆放依旧,她独自搬来纱幔将自己隔开,透过纱幔看到两张空荡荡的座位,格外刺眼。
郭先生开始授课,朗朗读书声中,福宝的思绪却飘远了。
中场休息时,楚大勇来接福宝去医馆吃中饭,便同郭先生说明了谢景澜的事。
隐藏了谢景澜的真实身份,只说他被亲生的父母找到,留在了京城。
郭先生一早便猜到谢景澜并非他们亲生,只是失去了一名爱徒,难免有些遗憾。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册边角,福宝趴在书案上掩住眼底的落寞。
“不知我去找勇平哥撒娇,让他来私塾陪我,他会同意吗......”
她知道自己该懂事,不该任性哭闹,但当同窗们结伴说笑,当看到先生批改作业时,她总会忍不住想起谢景澜与楚勇平。
福宝这十一年的光阴里,头一次产生了孤单的情绪。
可这些情绪,她只能默默藏在心底,化作日复一日安静读书的身影。即便只有自己,她也未曾抱怨过一直坚持来私塾。
直到三年后,福宝顺利通过了童子试,因为她身为女子不能参与科举考试,即便再聪明伶俐也只能作罢。
郭先生也深感遗憾,他发自内心地劝说道:“若你还想念书,便以《女诫》《内训》等女德为主,你可感兴趣?”
“多谢先生,学生曾翻开过几页,对这些未有见解,感到枯燥无味。”
“那便是无意了。”郭先生头疼地按压着太阳穴,便有问道:“那可层想过转习医术、律学?”
晨光斜斜照进雕花窗棂,福宝跪坐在郭先生案前,垂着双鬟髻,发间新摘的野蔷薇随着动作轻轻颤动,靛蓝粗布裙角沾着晨露。
福宝抿着下唇思索片刻,清亮的眼睛盯着先生,笑意漾开,漾起两圈浅浅的涟漪,清脆的声音道:“先生,我也想和您一样,往后教孩子们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