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战士的。
项越带着三百多人的黑色洪流,有序地走进殡仪馆。
官方人员看着这支庞大的队伍,眼神复杂。
一行人走到灵堂中央。
项越轻轻推了刑勇一把,把他推到水晶棺前。
刑勇的脚步有些踉跄。
他的目光落在棺中象征着“干净”与“荣耀”的警服上,落在那张平静的脸上。
这身衣服好像大了一号,显得空荡荡的。
也...也可能是林嘉太瘦了...
刑勇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住了,剧痛。
画面撕裂开来!
这张脸,与办公室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身影重叠!
她绝望无助的眼神...
她卑微又带着倔强的辩解...
被他视作垃圾,却被她奉若珍宝的糖果纸、药壳、小发夹、半块硬掉的巧克力...
还有...她最后带着释然的那一眼,以及唇边...那抹被他鲜血染红的印记...
“我不脏了...勇哥...”
“替我...好好看看太阳...”
“阿勇...谢谢你...”
“你看,我做到了,干净了!”
她做到了!用最惨烈的方式,洗刷了她认为的“污秽”,终结了罪恶,也为他铺了一条生路。
她终于“干净”地躺在这里,穿着她生前做梦都不敢想、象征着正义的衣服。
剧痛与悔恨将刑勇吞噬!
他倒在水晶棺前,双手死死抓住棺沿,额头重重抵在上面。
没有嚎啕,只有压抑的呜咽。
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却冲不散脑海中的记忆。
“林嘉,对不起!对不起啊!”
他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
“是我蠢...是我瞎了眼...是我害了你!那些糖,那些药,我....”
他想说那不是垃圾,那是他欠她的温暖,是他永远无法偿还的债!
他想告诉她,她做到了,她比任何人都干净!
她就是他生命里最耀眼、最温暖的那道光!
但他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剩下呜咽,泪水一颗颗砸在水晶棺盖上。
项越站在他身后,沉默地看着。
他没有去拉,没有去劝。
这是刑勇欠林嘉的。
哀乐声停。
主持仪式的省厅领导上前,沉痛而庄重,
“同志们,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在这里深切悼念林嘉同志。”
“林嘉同志虽然不是正式警员,但她身处黑暗,心向光明!在极其危险的环境中,她以非凡的勇气和智慧,协助警方获取了关键的证据!”
“在身份暴露,命悬一线之际,林嘉同志为保护战友,守护正义,毅然选择了最壮烈的牺牲!”
“她用自己年轻的生命,诠释了忠诚、担当和向死而生的勇气!她是一位真正的战士!”
“经江省人民政府批准,追认林嘉同志为烈士!”
“向林嘉烈士,三鞠躬!”
告别厅内外,所有人,无论是官方人员,还是洪星的兄弟,光启的员工,香江的少爷,还是学生...
都深深地、深深地弯下腰。
三百多人动作划一,庄严肃穆。
“家属答礼。”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
童诏上前,用力架起瘫软的刑勇。
刑勇还在颤抖,泪水糊了满脸。
他面向众人,用尽全身力气,挺直了脊梁,深深地、深深地鞠躬还礼。
最后的告别时刻。
项越走上前,没有献花。
手中托着一个陈旧的奥利奥铁盒。
盒子打开,里面是几张被抚平的糖果包装纸、几个空药壳、一个小发夹、半块用锡纸包着的巧克力。
他俯身,将铁盒轻轻放在林嘉的枕边,紧挨着她的脸颊。
那是她的“珍宝”。
刘家明、郑志然、蒋前,依次上前,献上百合。
洪星的兄弟们排着长队,一个个走过水晶棺。
许多硬汉此刻也红了眼眶。
他们默默摘下胸前的白花,把白花和糖果轻轻放在棺旁,看着棺里的年轻女孩,低声说着,
“多吃点糖,以后不会苦了。”
“妹子,走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