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过后没多久就放了寒假,离校那天秦烟和林越舟一起回的淮市,回到家一时有些不习惯,有关于吴兰英的东西全被收拾出来,在她下葬后的那天拿去烧了,就好像所有有关于吴兰英存在的痕迹都被抹除,但又并没有完全清空。`n`e′w!t?i.a¨n,x_i-.^c*o′m!
睡不着的时候,秦烟就会爬上楼顶坐一会儿,静静望向远方,放空所有思绪,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一心看着黑夜中那点点微弱光亮便觉得很安心。
“秦烟。”
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她侧目朝楼下巷道里望去。
邢峥单手插兜,眉眼间隐约透着疲惫,见她往这边望,他道:“你下来。”
秦烟抿唇犹豫片刻,转身走了下去。
“怎么了?”
两人站在街角的阴暗处,邢峥背对着路灯站在昏暗的光线中,秦烟只能看清他脸上的轮廓线条,却看不清表情。
“也没怎么,就想听你说话。”
秦烟低笑,抬眸望着他:“邢峥,你大晚上过来找我就为了听我说话?”
“嗯。”
“可我之前怎么听见某个人说要是遇见我,一定弄死我呢,真有那么离不开我吗?”她故作疑惑,似笑非笑的问他。
邢峥嗯了声,而后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秦烟挣扎了几下,却没有成功。_小-说`C¨M′S! .无/错.内\容~
邢峥盯着她,缓慢的开口:“我离不开你。”
秦烟挑眉:“你知道离不开人的是什么吗?”
邢峥握着她肩膀的力度加重,漆黑深邃的眼瞳锁定住她,嗓音压抑:“你想说‘狗’?也行,我不介意当你的。”
“我知道自己曾经做过很多混账事,当初伤害过你,对不起,能不能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秦烟微愣,而后轻笑,笑着笑着眼眶忽然红了,情绪来得太重太浓,像一团棉花堵在胸腔里,无法散尽,连呼吸都变得艰涩。
终于成了!
“你想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不理我,求你。”邢峥语气卑微,甚至带着乞求。
秦烟默默静看他好一会,万千思绪最终化成了一句叹息。
她抽出手,语气温柔的不像话,“我不需要你任何东西弥补,邢峥,其实我该谢谢你。”
“谢我?”邢峥不解。
虽然那三年生涯过得是名声扫地,但那一百万真金白银是正儿八经的进了秦烟的兜。
因为你,我才有了这份工作。
秦烟于心里默默念叨,面上却说:“就这样吧。”
那天晚上,秦烟送他走出小巷,巷子外停了辆车,是他开来的。
叮嘱了句注意安全后,秦烟便转身折返,一股凉风袭来,吹动耳鬓垂落的头发,她抬手将它掖在耳后,拢了拢衣服继续走向巷子深处。)^o搜μμ搜-?小?说,·*网(, ·?免?~¥费?¥2阅??¨读321
她没回头,也就没看到男人紧绷僵硬的脸,驻足在原地许久,看着她消失不见,身影彻底融入黑夜。
白月光落了一地。
日子一天天过,再过后就是春节,秦烟报了个旅行团,提着背包出发。
林越舟打电话想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过春节,电话没打通,他有些担忧,首接跑到了她家楼下,空无一人。
拨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始终不能打通,迫不得己去找人查了下,得到一个西北地点以及安好的信号。
他匆忙赶过去。
只是一个大致的县城地点,找一个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不确定能不能找到她,但他总归还是想试试看。
刚拐弯便瞧见了半山腰上的女孩子,白色羽绒服,裹着围巾,牛仔裤帆布鞋,戴着鸭舌帽,正低头专注的在整理拦住她路的经幡。
林越舟顿住脚步,隔着一段距离。
头顶是随风扬动的彩色经幡,雪花落在她的肩上,她将经幡挂上,拍拍手站了起来,立于高处,撒下隆达。
西季更迭,繁华盛世,林越舟看着她孤零零的身影,仿佛如隆达一般要随风飘摇,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慌张,像刀绞般难受。
“秦烟——”
听到熟悉的嗓音,秦烟猛然转过身,林越舟站在二十米外身形修长挺拔,逆光而立,唯独一双眼睛格外明亮。
她朝他挥挥手。
林越舟疾步冲了过去,拉起她的手,视线紧紧黏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她皮肤极白,此时冻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