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倒不是像没事的样子,叶槐还想问,刚开了口,里面就传来压在喉咙里的哼唧声。
叶槐沉默了。
不知道该不该离开。
里面的人似乎也发觉叶槐听到了,有些破罐子破摔道:“你,离远一些,别吓着你……”
“呃……没吓着,要,帮忙吗?”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许久,才传来对方声音沙哑又断断续续的回答,“不……需……要,我……很……快……”
紧接着里面就传出扇巴掌的声音,还有桌子被碰倒的声音。
……
自从那晚意外之后,沈遇安似乎都在躲着她。
某天晚上,某人一洗漱完,就往西屋钻,然后没一会见堂屋没人,轻手轻脚抱着衣服摸黑从屋子里出来,准备去院子里洗衣服。
却没想到,油灯突然亮起来,叶槐正坐在阴影处,默默地看着他。
沈遇安先是一惊,接着就是心虚,将手里的脏衣服往身后藏,叶槐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
“干什么去?”
“去,去茅房。”
“去茅房要带着裤子?”
被看到自己拿着衣服,沈遇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支支吾吾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见他不说话,叶槐倒是脸一变,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条帕子,擦着眼角哭起来,“夫君,你要是嫌弃我,就跟我首说,何必天天躲着我?冷着我?你这样,让我心里实在是难过的很。”
“娘子 ,我没有,我没有嫌弃你,我喜欢你还来不及,你别乱想。”
叶槐一哭,沈遇安就像被拿捏了命脉,心里慌得不行,额头都急出汗,随手扔掉裤子,赶紧上来哄人。
伸手就要给她擦眼泪,却被叶槐“哼”了一声,躲了过去。
居然连碰都不给他碰了,他娘子是真被他伤了心。
他只是不想娘子看到他的丑态,吓到她,怎么就变成嫌弃她了。
沈遇安简首百口莫辩。
“你回来也不乐意跟我说话,看书的时候,也离得远远的,不经常向我请教问题,一吃完饭,就躲着我回房间,还半夜偷偷出来洗裤子,你宁愿自己洗裤子,都不愿碰我,还不是嫌弃我?”
叶槐越说越委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让沈遇安可是心疼坏了。
他娘子自从嫁给她,哪里哭得这么伤心过。
一着急,就给叶槐跪下,赔礼道歉,“娘子,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
“嘤嘤嘤......”
沈遇安:“我不是嫌弃你,我是怕吓着你。”
“呜呜呜.......”
“娘子,我真的知错了,我,我躲着你,是因为,是因为......”沈遇安有些难以启齿。
“怕你害怕圆房,便不敢让你知道,不是故意躲着你,而是我自己只要一看到你,就,就......娘子,你打我吧,我对你做了不好的事。”
沈遇安忍着羞耻,闭着眼说出口,将脸伸过去,任由她是打是骂,都不还手,只求她别厌恶他。
毕竟成亲没多久,叶槐就明确表示过,他不准碰她一下。
他本想自己偷偷解决,结果还是被她给发现了。
只求叶槐不要厌恶,不要离开他,他做什么都愿意。
就在沈遇安闭着眼睛接受惩罚的时候,脸上突然被亲了一下。
猛地睁开眼睛,就见叶槐擦着眼泪,在火光下害羞带怯,眼神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那就惩罚你亲我一下。”
“什么?”
“什么什么?你不愿意?”叶槐瞪着他,要是他敢说不愿意,她就再哭给他看。
这个世界的爱人,好像最怕她哭,只要她一哭,就慌了神,什么都能不顾。
沈遇安没想到叶槐没有露出嫌恶的神情,不仅亲了他,还让他亲回去,她的意思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叶槐张开手臂,理所当然地命令,“抱我,回房间睡觉,为了等你,我困死了。”
“回,回哪个房间?”沈遇安将人抱起来,咽了咽口水,不确定地问。
“当然是回东屋,西屋又小又窄,还都是杂物,两个人怎么睡啊?”
叶槐睨了他一眼,觉得他说了一句废话。
下一秒,这人就急吼吼地快步回房间,踢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