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本该开心的日子,江辞浔却感觉…悲痛欲绝。
田晓坐在椅子上哭泣,悲痛万分,江书腾尽力在身边安慰她。
她捂着唇,眼泪不停地往外掉,极度困难地说了几句话,含糊不清——
“我今天在家里待着就是为了照顾好她,就上楼想看看她醒了没有,让她醒了就和我待在一起。”
“谁想我刚走到房间就看她昏倒在地上了。”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暄暄。”
“小权你不是对我说要回来拿东西吗?为什么会跑到小浔房间啊?看到暄暄昏迷也不早点下楼告诉我?”田晓忽然想起江权站在颜暄身边的一幕,哭着看向他,“你亲眼看见她昏倒在地上都不叫救护,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扯着嗓音,朝他哭喊道:“她是你未来弟妹啊!你怎么能对她这么冷漠呢?!”
江权没有回话,态度漠不关心,心脏冷得像块冰,捂都捂不热。
他凭什么要帮忙叫救护车?
他本身就是恨颜暄的。
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这次偷偷背着江书腾他们从亲戚家回来也不是为了拿东西,是为了找颜暄算账,算八年前她将江辞浔救下来的账。
江辞浔听着田晓的话,似是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倏忽走到他身前,一把扯上他的衣领,怒目圆瞪。
他瞪眼看他,大声逼问,义愤填膺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说话!”
田晓和江书腾看情况不对,立刻起身去制止江辞浔的行为。
“阿浔,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只是单纯回来拿东西,对弟妹可什么都没做。”江权笑了,慢条斯理地说,“我就是恰好路过你的房间,看到她昏倒而己。”
就在这时,一名女医生倏然将抢救室的门推开,迈步走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她扫了眼门外的西个人,开口问道。
江辞浔见医生出来后,暂且松开江权的衣领,立刻跑到她身前。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是,医生,我女朋友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田晓和江书腾跟了过去,将“女朋友”换成“儿媳妇”三个字,异口同声地询问颜暄的情况。
“患者头部是没什么大碍了,”医生看着身前的三人,平静说道,“只不过有件事要告诉你们,需要你们提前做好准备。”
江辞浔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什么?”
“患者颅内以前受到过重创,这次用脑又太过严重,情况也许不太乐观,需要一定时间来做脑部缓解。”医生凝望他的脸庞,一句一句地认真说,“等她醒过来的话需要点时间。”
“那准确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江辞浔得知这个消息后,险些没站稳,摔在地上,声音都差点发不出来。
女医生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回答:“这我不敢保证,有可能是几个月?几年?或者——”
她稍微停顿几秒后,继续将剩下的话说完,这话让江辞浔几近崩溃边缘,几乎昏倒在地——
“很大概率一辈子都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