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充血，喉咙堵得发疼，内心的羡慕一滴一滴地往上涌，其中掺着点不甘。

几秒后，她终于舍得放过自己，背靠松树，喉咙里呼出一抹热气，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刚才拍下来的那张照片，放大观察。

这张照片是颜暄没戴口罩的正脸照，和江辞浔打雪仗的时候拍下来的，画面中的颜暄手持雪球，杏眸上翘，笑容盈润，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屏幕中还有江辞浔的镜头，表情和颜暄同步，格外开心，像小孩子般活泼开朗。

林舒晚从来没有见过他笑得这么真实又快乐的一面，这是首次。

雪花飘在她的手机屏幕上，林舒晚盯望这张照片很久，照片中，江辞浔侧颈上的红痕让她格外愤懑又悲恸，她又不是个傻子，这么明显的草莓印，肯定能猜出来，是颜暄咬的。

她死盯着江辞浔颈间的两道红痕，眼泪控制不住滑落下来，顺着下颌，坠到雪白的衣裙上，和飘落在身上的雪粒混凝一体，化成一滩雪水，打湿长裙。

雪花飘在她的身上，林舒晚孤寂又绝望地站在雪里，泪珠花了她脸上的淡妆，胸腔一起一伏地震动，绵绵不断地抽泣着，这个时候的她，落寞又不堪，泪痕遍布脸庞，像个失恋的白月光。

林舒晚用沾满鲜血的指腹轻轻拂去手机屏幕上的雪粒，屏幕上瞬间出现一道道血迹，她将视线对准照片里的颜暄，记起了有关她的面容和与她相遇的那天。

林舒晚终于知道了江辞浔女朋友的真正面貌，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自从江辞浔把颜暄的侧颜照发到朋友圈用于官宣的那天起，林舒晚看到后，总觉得这名女孩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

事到如今，她有了颜暄的正脸照，终于想起来这名女孩，这种熟悉感果真是没有错的。

林舒晚和颜暄的确见过，就是高二那年寒假，前者去书店买书的时候，和颜暄的一面之缘。

那个时候的颜暄，被一名跑得飞快的陌生人推搡在地，书籍掉落一地，手心也划出了血迹，格外可怜。

林舒晚心地善良，二话不说走过去，帮她捡起地上的书籍，还给了她一支红霉素软膏，让她涂在伤口上，防止感染。

当时的她和颜暄聊得格外轻松又自然，倒不像是陌生女孩之间的聊天语气，她还怕颜暄心里不愉快，在那里安慰了她好长时间，飞机都差点误时。

可如今，曾经帮助过的、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和自己喜欢的人谈了恋爱，这层关系，让林舒晚的心快要碎掉，胸口一顿一顿地痛，痛感剧烈且难耐，实在不敢接受这种事实。

颜暄是江辞浔女朋友的这种事实确认后，林舒晚的泪水越掉越多，一滴一滴地砸到屏幕上，泪水模糊了照片里颜暄的脸庞，逐渐让人看不清晰。

林舒晚不想再看下去了，关掉手机屏幕，低下头颅，单手捂住脸庞，玉手瞬间被浸湿，指腹上的鲜血淌上脸颊，眼泪骤然变成血红色，若不仔细看的话，差点让人误以为，她哭出了血泪。

她可怜地靠在松树上，树木脏了衣裙，泪水依旧不曾停歇，肩膀一颤一颤地抖着，在心里默念出一句令她无助的话语——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