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他身旁,空无一人,不免疑惑几分:“江辞浔没和你一起来啊?”
周知扬把包放桌子上,耸了耸肩,趴在桌上,“没有,我去他家找他,都没人在。”
“开学第一天干嘛去了?”夏悦棠小声嘀咕了句,脑袋空空,有点搞不懂。
颜暄闭语,沉默下来,眼底透着不安,不自觉地捏紧桌上的写字笔。
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知扬的视线往前一瞥,轻而易举地捕捉到那张素描画。
他猛地把上半身从桌上脱离,双睛陡然睁大:“我去,棉花糖!那是你画的?”
夏悦棠懒懒地“昂”了声。
“真好看,诶,抽空给我也画一张呗,把我画得帅点。”周知扬挪了挪凳子,朝夏悦棠靠近些,轻触了触她的麻花辫。
夏悦棠闻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开玩笑似的打击他:“那我觉得够呛,人物本身就不好看,再怎么画都是丑。”
周知扬:“......”
颜暄听着两人的对话,“噗嗤”笑出声来,声音很小。
倏尔,贝语佳背着书包,手里拿着手机,站在门边。
她朝颜暄望去,唇边露出一抹阴笑,阔步往讲台上走。
贝语佳站在讲台上,用放在讲桌上的教师专用三角板猛敲了敲讲桌,力度很大。
“大家安静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们听。”贝语佳的声音响亮,声中带笑。
班内顿时安静下来,凝在原先的地方上,默默无声地望向讲台上的贝语佳。
夏悦棠蹙眉,小声道:“这贝语佳又要干嘛?”
贝语佳满意地笑了笑,紧接着,她点开手机的录音软件,食指轻轻触上播放键,一息间,一道响亮又刺耳的声音顺着扬声器传来。
奶茶店外,胡馨宁被扯着走,喊叫的声音尖锐又强烈,嘴里讥讽颜暄的话语,以及颜暄真正的身世,被贝语佳清晰地录了下来,传到了全班的耳朵里。
暑期时,贝语佳出去逛商场,路过颜暄工作的那家奶茶店,便看到胡馨宁被扯出门外,嘴里嚷嚷着颜暄身世的一幕。
贝语佳眼底划过一抹震撼,激动地拿出手机,清清楚楚地将胡馨宁的话录了下来,一字不差地录在手机里。
颜暄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以及让她痛之入骨的话语,心里忽地一颤,做笔记的手猛地一僵,笔尖没握住,摔落到桌上。
她清澈水亮的眸光倏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混浊和灰暗,黑如空洞。
她的呼吸急促,心跳得剧烈,眸中泛泪,薄唇狂颤,内心再次流露出相同的感受,如坠深渊,深入泥潭。
她好害怕,害怕重现在南黎时的场景。
那时的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一句话就将她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交代出来,紧接着,全班议论,一阵阵刺耳的言语回荡开来,侵蚀着颜暄的耳朵和心脏,而秦安漾,更是嫌弃地挪动桌子,离她远得不行。
贝语佳站在讲台,满脸得意洋洋的模样。
她要让大家知道颜暄是孤儿的事实,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看不起她,都会对她冷眼相待,会对她言语攻击,并孤立她。
以此让颜暄身败名裂,她之前所受的宠爱将会全部消散,被贝语佳剥夺过去,让贝语佳再创被人爱戴受宠的模样。
大家听着录音里的话,全都撇过头,望向颜暄。
贝语佳的视线落在夏悦棠身上,双臂环胸,冷“呵”了声——
“夏悦棠,你费尽心思保护的人,是个没爸没妈的孤儿,是个只会靠亲戚过日子的寄生虫,转来星苑的原因,就是因为在南黎被校园霸凌,怎么样?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啊?这一瞬间,有没有觉得她恶心又缺爱?有没有一种想和她断了的想法啊?”
说罢,她忽地讥笑起来,声音尖锐又刺耳。
空气凝滞一瞬。
颜暄泪眼满园,绝望又乞求地望向夏悦棠,伸出只手,颤抖着放在她的手臂上,轻轻摇头,像个可怜的、即将被捕杀的兔子。
她最不想让夏悦棠知道的事,还是没能藏得住。
糖糖,不要...不要绝交好不好...
夏悦棠埋着头,脸色阴沉,如乌云,看不出任何情绪。
下一秒,她默不作声地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护在颜暄身前,抬起黑眸,朝台上的贝语佳看去,眼神严肃,意志坚定,义正言辞——
“家庭不好那又怎样?和她有关系吗?她也是受害者,也是应该被爸爸妈妈永远爱着的宝贝,你觉得她内心好受吗?”
“她也是个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