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暄的瞳仁内闪烁着烟花姹紫嫣红的影子,眼底尽是无限光芒,荡起波波涟漪。
她第一次近距离地观看烟花。
好美啊。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受到,会在生日这天这么开心、这么轻松。
以前的生日,只有沉闷和悲伤。
颜暄的眼中弥漫出来一股雾气,手中的仙女棒燃尽,她和江辞浔站在一起,观赏耀眼夺目的烟花。
少男少女,并肩站在铺满烟花的夜空下,浪漫不可言喻。
一念之间,二月初雪猝然而至。
五边形的雪花簌簌地飘落下来,连绵不断,如一只只白蝴蝶,自由飞落,和漫天烟花混凝在一起,好似身临在一间童话意境。
颜暄和江辞浔站在雪中,雪花肆意飘落在身上,将衣襟染成雪白色。
发丝也不放过,沾染上零零落落的雪花,如一颗颗珍珠,点缀在上面。
颜暄笑着伸出双手,托住一片雪花,飘落在掌心,一瞬间,雪花迅速泅开,在她手心上,化成一滴雪水,冰冰凉凉。
江辞浔环抱着的双臂渐渐垂落下来,侧眸望向颜暄,眸色幽深,目光极具侵略性。
他转过身来,面对她,满眼情意地看着她。
忽地,江辞浔伸出手,握住颜暄的手臂,猝不及防地将她扯进怀里,抚上她的后背。
两人的距离在顷刻间被拉近,温热的呼吸缠绕在彼此雪白的肌肤上,明明是冬日,却又热又痒。
颜暄愣了两秒,握着仙女棒的手僵了片刻。
她仰眸,对上江辞浔那情欲满园的桃花眼,深情而幽邃。
江辞浔眼角旁的泪痣燥热起来,旖旎的喉结滚了滚,首勾勾地盯着颜暄的水眸,声音低哑起来:“小珍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颜暄的心里咯噔了下,拿着仙女棒的手颤了颤。
她不理解江辞浔话里的意思,什么不记得?
他们现在不是经常见面,经常在一起学习吗?何谈不记得?他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
江辞浔将套在颜暄身上的那件冲锋衣的帽子揪起来,戴在她的头上,为她挡雪。
“六年、水缸、美食街、平安锁,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江辞浔目光灼热,放在她瞳上的视线挣脱不开,眼眶逐渐红热起来。
他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她什么都听不懂?
什么六年、水缸、美食街、平安锁?
对了,她脖颈上还挂着一条平安锁吊坠,难道江辞浔说的是这个?
颜暄垂眸,轻轻托起脖颈上的平安锁,上面的确刻着“浔”字,江辞浔的浔。
“对,就是这个,想起什么了吗?”江辞浔语气激动起来。
颜暄记得,上次就是回想平安锁带给过她的记忆,头痛了整整一晚上,最后什么都没想起来。
按照江辞浔的意思,他应该是想让颜暄记起关于这条吊坠的回忆。
可她不敢,她经历过一次教训,真的为了她的生命安全,不能再回忆了。
颜暄咬了咬下唇,盯着他的眸子,摇了摇头,表示否认。
江辞浔的眼底尽是失落和哀伤,长睫慢慢覆盖下去,悄无声息地沾上一滴泪珠。
就像之前被颜暄用话语伤害时的心情。
明明他都想好了,不再去打扰她,让她无忧无虑地生活,给足她自由。
可当她独自坐在石阶上,难过又孤单的时候,他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欲望。
他舍不得看她伤心又孤单,想让她开心又有人陪伴。
所以,他贱了一次,主动去买棉花糖,让她开心,主动陪她坐在那,让她不那么孤独。
他也没有想到,一次勇敢,换来误会的解除。
颜暄不讨厌他。
永远不会讨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