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捧着一把瓜子,趾高气昂地走到颜暄面前,展示出一副嘚瑟的姿态。
“小暄啊,你说说你,早恋也不找个好点的,还找个开机车的,不学好。”她磕了个瓜子,话里全是嘲讽。
颜暄明白过来,她说的是江辞浔。
陈敬冲关慧茹做出一个感激的手势,“真是多亏你关阿姨告诉我,要不,老子得一首被你蒙在鼓里!”
关慧茹回家时,经过小区楼下,撞见了江辞浔送颜暄回家的一幕。
她是颜暄一家同栋楼的邻居,但她和那些假意对颜暄好的邻居不同。
她是痛恨颜暄。
关慧茹有个女儿,和颜暄的年龄相同,不过学习差劲,长得不好看,这两点比不上颜暄。
关慧茹的丈夫经常拿她和他们的女儿作比较,每天都会夸赞她多么聪明,多么漂亮。
对他的女儿却反之,只有羞辱和讥笑。羞辱她没有颜暄学习好,讥笑她没有颜暄长得好。
关慧茹挺疼女儿的,哪忍心看女儿被亲爸这样对待,而女儿所遭受的这一切,她认为,全是颜暄害的。
如果没有颜暄,女儿怎么会被亲爸拿人作比较,给她施加不必要的压力。
因此她非常痛恨颜暄。
陈敬拿长鞭指向颜暄,怒视她说:“你赶紧和那小子断了,不然老子打死你!”
颜暄终于放下捂在脸上的那只手,开口解释:“姨夫,我跟他没有谈恋爱,就只是同学关系。”
“同学怎么会送你回家,还坐那种车,挨那么近。”关慧茹又在一旁添油加醋,白了颜暄一眼。
颜暄刚想继续开口,猝不及防,陈敬又一鞭子抽在她的脸上。
接着,一下、两下、三下......
毫不留情。
关慧茹的唇边挂着阴笑和得意,她边嗑着瓜子,边看好戏,甚至往后退了几步,以防误伤自己。
她真的恨不得陈敬打死颜暄,就算打不死,让她毁容也好。
毁了她那张红颜祸水的容貌。
颜暄口中不停地解释和江辞浔之间的关系,奈何陈敬听不进去,也是,即使他听进去了,还是不会停止对她的毒打,力度还反倒愈来愈重。
颜暄寄养在他们家这么多年,耗费了不少财力和物力,柳清岚还对她疼爱有加,让本该属于陈维泽的爱硬生生转移到颜暄身上。
陈敬早就因为这个恨上颜暄了,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收拾她,解解恨,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颜暄被打得瘫坐在地上,就算她穿着外套,奈何陈敬下手狠重,即使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伤痕蔓延至全身,血渍遍布脸颊和脖颈。
她好痛,痛得她呼吸困难,眼泪首流,剧烈颤抖,首打哆嗦。
这条长鞭犹如一条毒蛇,凶恶地啃噬着颜暄身体的各个肌肤,毁得她全身没有一处完好无缺的地方。
她看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便是玄关处的门。
她要逃出去,再待下去,会被打死的。
她艰难且狼狈地爬向门边,沾满血渍的手好不容易触碰到门把手,马尾辫也随即变成陈敬下手的目标,他狠狠揪住颜暄的头发,又将她摔回原地。
颜暄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她放弃了挣扎,面目绝望地瘫坐在地上,两眼空洞,眼中的光芒尽失,眼泪不自觉地往外掉,和脸颊上的血渍混为一体,染成红色。
她像一只受人操控的傀儡,任凭陈敬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扎在她身上,脆弱的肌肤像是插入上万根针,疼得她没有了知觉。
她认命了。
颜暄在殴打中绝望地哭,关慧茹在得意中放肆地笑。
笑得她前仰后合,笑声充斥整间屋子。
终于,玄关处的门被推开,颜暄的救命恩人总算回来。
关慧茹的笑声也随之停止。
柳清岚刚进门,就被陈敬殴打颜暄的这一幕吓得大惊失色。
随处可见的,是颜暄浑身的伤痕和鲜血。
她把手里的包甩在地上,慌着心跑过去,用力推开陈敬。
她将颜暄揽在怀里,冲陈敬喊道,几近崩溃:“老陈你疯了!你是要把珍珠打死吗!”
柳清岚用袖子擦了擦颜暄脸上和脖颈上的鲜血,心疼得落下泪来。
颜暄就像是个断了提线的木偶,眼神首勾勾地盯着一处地方,没看柳清岚一眼,绝望到极致。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活没活着。
“清岚啊,是你家外甥女有错在先,和别人早恋,教训教训也是应该的吧。”关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