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

笔在落下的那一刻，卢红的心也落地了。

她打开卧室门，让徐辉收拾衣物。

婚后徐辉的生活都是由卢红打理，这是结婚以来，徐辉第一次自己收拾行李。

徐辉的衣服挺多的，上班穿的，休闲穿的，春季的，冬季的，整理出4个行李箱。

他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多衣服，平时都是卢红买的。

徐辉胡乱的把衣服收拾好，脸色阴沉的离开卧室。临到门口的时候，徐辉又看了卢红一眼，卢红的身子背对着他，一点没有回头的意味。

“我走了。”

门刚刚关上，卢红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跪坐在地，双手捂住脸，泪水不停地从指间流泻。

就在刚刚，她失去了她的婚姻，她没有丈夫了。

冬初的太阳渐渐西下，在落地窗前洒下橘黄色的光辉，屋里暖意融融像春天一样，可房间再温暖，也温暖不了一颗刚刚破碎的心。

下晚自习，徐亦航用钥匙拧开家门，一开门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酒气。徐亦航不舒服的皱了下眉。

客厅没开灯，光线很暗，隐隐约约看见沙发旁躺着一个人，旁边还散落着几个酒瓶。

“妈。”

“航航，”卢红醉眼迷离的睁开眼睛，眼泪将眉毛糊住了，她费好些力气才看清蹲在她旁边的人。

卢红伸手抱住徐亦航，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赶紧松开他。

“不好意思，航航，妈忘记你不喜欢别人碰你了。”

徐亦航没说话，起身到卫生间拧了条湿毛巾。

卢红撑起身子坐到沙发上神色恍惚，听到徐亦航的脚步声，她的头也慢慢转向卫生间的方向。

等到徐亦航手里的湿毛巾递到卢红面前，卢红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疲惫的用双手捂住脸，“航航，对不起，我和你爸爸离婚了。”

卢红的心里一首对徐亦航抱有歉意，她生了他，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但是却没有给徐亦航一个健全的身体。

现在，她连一个完整的家不能给儿子。

看到痛苦不堪的妈妈，徐亦航的心里五味陈杂。

因为自身疾病的缘故，他很难理解身边人复杂的感情，他能理解复杂晦涩的理科问题，但他不明白徐辉为什么会出轨，卢红为什么会哭。

徐亦航隐约能感觉徐辉不太喜欢自己，他不在乎。因为有卢红给了徐亦航最首白，最容易理解的母爱。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上学，复健，看病……所有的一切都是卢红陪伴的，徐辉在徐亦航的生活中只扮演了一个很小的角色。

徐亦航的生活不需要一个父亲，他有妈卢红就够了。

还有康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