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她刚刚被医生确诊为轻度抑郁症。
整宿整宿的失眠,挥斥不去的悲观,永远提不上去的嘴角。
有好长一段时间康媞都在想着怎么自杀,生活太绝望了,上班看老板脸色,稍微做错一点就会被训斥。赶公交车永远是最后一班,人挨人人挤人。连有父母的家都不是唯一的港湾,一回家都被老妈逼婚,邻居听到风吹草动就赶着上门来炫耀她家的宝贝女儿。
在她的生活中好像找不到能够喘息的机会,不是她不努力,是她太笨了,要不到她想要的东西。
小孩子的泪腺发达,拥有成年人经历,小孩身体的康媞忍不住哭了,眼泪越流越多。她闭上眼睛,任由眼泪肆意淌落。
活着,好累啊。
………
“我回来了,”
门口出来几句男声,应该是康国华回来了。
“小媞呢?”
康国华脱下外套,放衣服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没听到自家大闺女的动静。
“不知道,今天一回家就回自己屋了,不知道干什么呢。等会儿我检查她作业,要是没写,看我怎么收拾她。”
“我去看看。”
康姣姣现在才上幼儿园,二舅家的小表弟回家里,姣姣为了小表弟一起玩,跑到外婆家住去了,现在家里就康爸康妈和康媞三个人。
康媞哭着哭着睡着了,连康国华进屋都没有发觉。
康爸原本想叫康媞来着,刚一走近就发现到了康媞小脸上挂着的泪痕,看湫湿的枕头痕迹就知道孩子哭的有多厉害。
谁让闺女受委屈了。
康国华虎着脸从康媞房间退出来。
“孩子爸,怎么了?”陈翠芬见康国华脸色不太对。
“闺女哭了,枕头布都湿了一大片。”
这下陈翠芬也急了,“我说这孩子今天回家怎么死气沉沉的,我去问问。”
康国华稍微侧侧身子,还不忘嘱咐道:“你轻点问,别吓着孩子。”
陈翠芬生气的给康国华一个白眼,“我知道,那也是我闺女。”
陈翠芬进屋也看到了枕头上的泪渍,心一下就皱起来了。
“小媞,小媞?”
康媞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唔~妈?你怎么变年轻了?”
陈翠芬:……
你妈在你眼里到底有多老……
“小媞,学校里谁欺负你了?告诉妈,妈带你找老师去。”
学校?欺负?找老师?
康媞思绪渐渐清晰起来,哦,她现在返老还童了,是个八岁上二年级的小孩子。
康媞的沉默在陈翠芬眼中变成了害怕,站在门口的康国华急了,“小媞,告诉爸爸,谁欺负你了,爸爸带你找回来。”
康媞见爸妈生气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她连忙打起精神来。
“爸,妈,我没受欺负,我………我,就是被小区门口的狗吓到了。”
听到这个解释,康国华和陈翠芬信了,康媞怕狗,不管多大的,哪怕是拴着绳子的泰迪,只要是会叫,她就管不住自己的腿,能跑多远就多远。
问题就是,狗只会追跑的人啊。
对康媞来说,怕狗这件事就是个死局。
“你这孩子,把你爸妈吓的不轻,还以为你在学校受欺负了呢。”
陈翠芬轻抚着胸口,她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康国华的心也放下了,不过他有点不满意,“小媞,你的胆子太小了。”
康媞假装不好意思的揉揉头,“爸,我管不住自己啊。”
“不说了,先吃饭。”
“好。”
………
另一边,徐家
卢红一家三口也在吃饭。
徐家的发展是从徐亦航的爷爷开始的。当年徐老爷子参加过抗日战争,是立过功勋的老战士,从部队退下来后回到家乡在政府工作,前年的时候退下来了,老爷子退休但虎威犹在,现任的市委书记见到徐老爷子都要叫一声老前辈。
徐亦航的爸爸徐辉是徐老爷子的小儿子,徐爸爸不喜从政,喜欢从商,他和妻子卢红一起经营着一家专做出口工艺花架的生产公司,每年的销售额五六个亿,在不大的胶市算是龙头企业了。
“老婆,今天去办公室的时候,老师没说什么吧。”
卢红看了一眼在旁边默默吃饭的儿子,“航航今天和他们班的学生打起来了,差点用铅笔戳伤同学的眼睛。”
徐辉心里一惊,“那孩子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