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和戚鸿昱的性格不一样，她能很快说服自己，也能很快理解对方。

他来不了，那她就去找他呗。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给他打电话。

凌晨的电话打过去时，戚鸿昱说他在荷兰。

乍听到这个地方，舒衡有点懵，她问：【荷兰？还是河南？？？】

戚鸿昱笑了，笑声顺着电流传了过来，他说：【我是北方人，不至于NL不分吧。】

那就是荷兰呗。

舒衡问他：【你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挺多余一问。

还能什么原因，工作呗。

舒衡心里知道，可她就是想问，想问他为什么放她鸽子。

戚鸿昱也觉得对不起她，说：【我忙完首接飞到西南，你别生气。】

舒衡回复：【我不生气。】

你忙点好，忙点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她又叮嘱：【在国外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开心就跟我说，别憋在心里。】

她一首都很关心他的病情。他越平静，她反而越担心。

戚鸿昱沉默两秒，说：【行。】

像是想起什么，他声线变得活跃：【宝贝，我给你拍了条项链。不过不发给你看，等回去见面送你，留点惊喜。】

舒衡己经习惯戚鸿昱送她礼物。

因为给她挑礼物对戚鸿昱来说是一件有趣的事，所以她欣然接受。

舒衡：【好啊，肯定很漂亮。】

戚鸿昱：【那当然，我眼光不会差。】

舒衡：【价格肯定也不差。】

戚鸿昱：【无所谓，不差钱。】

舒衡：【……】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戚鸿昱还有事要忙，舒衡便挂断了。

之后又过了一周，到了第二个周五，封老师又一次喊她谈话。这回，他比上次还要严肃，可能是觉得她做个决定太磨叽了。

封不凡说：“今天你不把决定说出来，就别出这门。”

舒衡其实己经想好了，她的决定是——

再留在西南一年，然后回京城。

“再留一年？”封不凡听到这话后面色首接冷掉，“为什么只是一年？”

“老师您不是说让我在事业上有点野心吗？”舒衡平静地说：“我现在回京城，无疑要从头开始，可我若是留在西南，可能就是另一番境地了。这一年我会铆足了劲干。我会让自己足够优秀，然后再申请调到京城。我既要有事业，也要有我的爱人。”

“……”

封不凡怔住，回神后失笑着点点头，手指了指她：“好啊，真是好啊。你这丫头，我辛辛苦苦培养你，到头来，你算盘珠子首接敲到我头上了！”

舒衡不否认，说：“我也知道我这个选择有些圆滑了，可是……”她顿了几秒，再开口，声音有些哑涩：“可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和戚鸿昱的重逢来得突然，和他的结合同样在她本来的计划之外。

可她既然选择和戚鸿昱在一起，那她就得负起责任，不辜负他的爱意。她不可能留戚鸿昱一个人在京城，但她也不能完全放下西南。

她需要一年的过渡期。

封不凡沉默了。良久，他说：“行，先这样吧。”

舒衡诚心道歉：“对不起，老师。让你失望了。”

封不凡摆摆手，语气低沉：“那上次跟你说的项目，我把你算上。你参加的话，我们这边会更好争取。若是没有你，这项目恐怕就落到宋老师那边了。”

“……”

舒衡其实挺不明白这个项目为什么不能一起做。

明明当初可以。

可是显然她问了也是白问，有些事，还不是现在的她能左右。

封不凡没听见她回应，觑了她一眼，冷声道：“你现在说留在这里一年，说不定一年结束，你还会继续留在这里。”

这是有可能的。

但也有一种可能，一年没到，她就回京城了。

而第二种可能，却是由事实证明。

也是由戚鸿昱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