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解释：“三个月其实不大可能，很少有这种情况。我跟你首说，就是不希望你多想。”

若是十天半月没回来，戚鸿昱兴许会急疯。提前打个预防针，好过临时通知。

戚鸿昱吐了口气，勉强压住情绪：“可是阿衡，再过三个月，你就毕业了。我……”他顿了一下，反抓着她的手腕，正色道：“等你毕业就回京城工作好不好？你喜欢的事业在京城同样可以继续，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依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放弃你的事业。但我真的不想和你分隔异地。你……好好考虑下，行吗？”

舒衡早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她没有立即否决，认真道：“行，我会好好考虑。”

戚鸿昱紧绷的情绪略放松，将人揽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呢喃：“我不想和你分开，想天天都见到你。”

这不太现实。

舒衡不可能放弃她的理想，不管在哪里工作，都注定她要经常出去。而戚鸿昱的工作也是如此，他一个上市企业老板，怎么可能天天待在家里。

不过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两个人的生活总归需要慢慢磨合，渐渐习惯。

舒衡回抱着他：“戚鸿昱，距离产生美……”

话未落音，戚鸿昱捧着她的脸说：“我不赞成这句话。”他说：“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之间不能产生距离。”

“……”

好吧，当她没说。

戚鸿昱太没有安全感了。

舒衡心想这或许跟她在两人情感上的被动有很大关系。她轻轻嗯了一声，提醒：“你该出发了。”

……

戚鸿昱离开西南后，舒衡窝在出租屋里写了两天论文。

提交论文后，她给宋嫣发了消息，想约她过来吃饭，可宋嫣的回复只有三字：【有事，忙。】

舒衡不知道宋嫣是真的忙，还是气没消。她从封老师那里听说，宋嫣和孟祺哥大吵一架，好像跟她和戚鸿昱的事有些关系。

她不想宋嫣误会，又觉得有些事解释起来好像又有些没头没尾。哎……她琢磨了下，觉得还是不要掺和他们夫妻俩的事比较好。

宋嫣既然不来吃饭，舒衡就一人自斟自饮。

躺在院子里歇息时，戚鸿昱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两天，她的电话比过去几个月加起来都要多。像是回到高三那年，只要放学后她把作业写完，戚鸿昱就狂给她发消息，打语音。

舒衡一方面觉得有些甜蜜，一方面又不得不感叹他实在太缠人了。她在想，她进了雨林后手机没信号戚鸿昱可怎么办？

电话里，她顺便把这事跟他说了。

“我进雨林后应该会经常没信号，等回到住处，我再联系你。”她现在心里有什么想法都尽量跟他坦白，也是想借此缓解他的不安。

戚鸿昱却在听完后沉默了好长时间。他深刻意识到，他和舒衡以后经常会有这样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怎么不说话了？”舒衡坐了起来。

戚鸿昱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问了一个问题：“你去那些地方会有危险吗？”

“……”

当然会有。

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大自然从来都是既美丽梦幻又神秘危险。

专业能力再怎么过硬都不能保证每一次的出行绝对安全。但真的选择这条路的人，便是死在这个行业，也无怨无悔。

可这些话她不能和戚鸿昱说。

他一定会担心。

舒衡想了下，说：“我们的团队有着丰富的野外科考经验，对考察区域的地形气候、交通路线都会做详细的了解，物资和装备也会准备充足。若是面对突发情况，我们也能保持冷静，采取应对措施。”

戚鸿昱静静地听着，像是料到她会这么回答。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子，首到她话音完全落下，才问：“也就是说还是有可能遇到危险？”

他问这句话的音调听起来很轻，舒衡莫名地有些心虚，但也坦诚：“我不否认。”

“呵……”戚鸿昱指尖顿住，语气完全变了，“那你还去？”

舒衡怔了一下，说：“戚鸿昱，一个人好好走在路上也不一定就能安然无事，对不对？”

“……”

话是这么说，但概率能一样吗？

戚鸿昱没和她争辩。

他又沉默了。

舒衡也清楚他心里放不下，但现状就是她只能做到这样了。

“你什么时候出发？”戚鸿昱忽然问。

“后天。”舒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