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

当然，扪心自问。

他其实最担心的是：如果不合作了，他和舒衡好不容易复合的关系会不会又走远了。

戚鸿昱弹了下烟灰，说：“先说下其他工作。”

“是，”赵秘书又汇报了些别的工作。

两人窝在酒店处理了一会儿工作，快到七点时，戚鸿昱说：“我去洗个澡。”

“好。”赵睿东说：“戚总，西装我给您放好了。”

“嗯。”

赵睿东顿了下，又说：“那件阿玛尼的当季高定裙……”

那件戚鸿昱花了六位数购买的裙子，本来想今晚让舒衡穿，但她没跟着他来，还又冒出了新的破事，他想了下，说：“先放车上，回头我再送她。”

赵睿东：“是。”

晚上八点，戚鸿昱着一身黑色西装隆重出席。

研究院的人来得更早一些。

戚鸿昱进屋就看到他们师生围在一起畅聊。他们对舒衡都很好，亲切地称呼她“师妹”。他看出其中几位是那张日照金山合照里的几个人，眼睑顿时敛起，目光蕴着寒意。

戚鸿昱忽然就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他妈的，跟这群文化人一比，他戚大少爷身上都有了点匪气。

舒衡看到戚鸿昱时，起身说：“你来了啊。”

戚鸿昱淡淡嗯了一声，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多做停留。他伸手跟封不凡打了个招呼：“封教授。”

“戚总，请。”封不凡掌心朝着上座。虽没有合作的意愿，但封不凡擅会做人，还不至于现在就翻脸。

戚鸿昱也没客气，坐了过去。

左右两边一个是赵睿东，一个则是陆昭。

起初大家都在客套，十几分钟后逐渐聊到合作。

戚鸿昱表示自己很看好这个项目，但也说：“希望大家理解我是个商人，商人是看利益的。我给个提议，边拍边播。如果反响不好，我会撤资。”

他说这话也是给自己留面子。

跟陆昭聊过之后，他己经很确定西南大的人不想再合作了。

封不凡一听这话，当即就说：“那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西南大的人就势离场。

戚鸿昱来了火气，心想这些人是多演几分钟都不愿意啊，他指尖敲了敲桌面：“都站住。”

他语气很淡：“诸位把我的时间当什么啊？我从京城赶过来，一顿饭都没吃完，你们就要撤场啊？不都是高学历的人才么？就这么没礼貌没素质啊？”

舒衡蹙眉，想暗示他别说了。

戚鸿昱怎会看不出她的暗示，心想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早喷得更难听。

封不凡理亏，说：“戚总，耽误你的时间确实是我们的问题，但你这个提议我们也不能接受。至于饭局，你若是愿意，明天可以来我家做个客，我一定好生招待。”

招待你大爷。戚鸿昱在心里喷。

他己经猜到封不凡为什么不愿意合作了，就是觉得他学生受委屈了。

封不凡下午的时候从孟祺那里得知了舒衡和戚鸿昱的关系。他本以为鸿腾是觉得他们这个项目有着实际意义才答应赞助，搞了半天是老板看上了他学生。

这说出去还像话吗？

封不凡也不是个不开明的人。

要说戚鸿昱好好追他的学生，他绝对不多管一点。

但他们这个学术圈说大不大，一点事都能传得满城风雨。他不能让他的学生还没从他手里毕业就染了秽名。他宁愿不要这个项目。

舒衡觉得这事也怪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谈，她两边没有交涉清楚，闹得双方都不愉快，而她自己也里外不是人。

她想站起来说个话。

戚鸿昱一个眼神甩了过来，首接道：“你别开口。”

他气得不行，真心觉得这群文化人看不起他。

这些真正搞学术的骨子里都自傲，把名誉看得比命都重要。

可偏偏他们遇到的是戚鸿昱这种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人，他有钱有势惯了，怎么能容忍别人瞧不起他。

呵。

说实话，这辈子，他戚鸿昱就只接受一个人瞧不上他。其他，谁都不行。

戚鸿昱把话一撂：“封教授随便两句话就想打发我啊？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