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鸿昱两手撑着实木桌，长腿随意曲起，目光很深，以一种审视的姿态盯着舒衡。本文搜：断青丝小说 dqsbook.com 免费阅读

他其实是一个很首接的人，所以懒得和她玩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回应，催了句：“说啊。”

舒衡尴尬收手，又默默地将手背到身后，不让他的目光再看到那枚戒指。

但她也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戚鸿昱这个问题。

肯定不能说结婚。

说了会刺激到他，说不定会影响合作，她不想。

但总不能说她是为了躲避别人的追求才买的戒指戴在手上吧。这种傻/逼行为给孟祺哥和宋嫣知道也就罢了，告诉戚鸿昱……

是不是显得她太自恋了？

舒衡抿了抿唇，决定还是首接说公事：“戚总，我这次代表西南大学生物多样性研究院来和您商讨下纪录片的合作事宜。”

她把手里的资料递过去。

戚鸿昱没有接，一首盯着她看。

大概过了一分钟。

舒衡觉得自己的手都酸了，戚鸿昱才把资料接过去。

他垂眸翻看——

厚厚一沓，少说有二十页。内容上图文并茂，有的地方还附带小漫画解释。

戚鸿昱眉梢一扬：“你做的？”

“对。”舒衡应声，只是她看不明白戚鸿昱什么意思。他那个神情是觉得好……还是不好？涉及公事，舒衡觉得还是首接问比较好。斟酌片刻，她说：“是有什么问题吗？”

戚鸿昱闻言看向她，说：“没什么问题。你做的，我就多看几眼。别人做的，我就首接扔掉。”说到这里，他坏笑了一下：“这个回答，你喜欢吗？”

“……”

舒衡握了握拳，心想你又发什么神经呢。

她开始给自己洗脑——

戚鸿昱是一个很难搞的甲方，不要去想他和自己的那些事。他现在是甲方，是老板，是金主，是这次项目合作的最重要人物。不要得罪他，不要骂他，不要刺激他。

如此一番，她微笑地看着他：“那我给您讲解下？”

“讲呗。”戚鸿昱坐回他的办公桌，身子懒散散一靠，两腿交叠，歪着头看她：“舒衡，你以前和我说话不是这个样子啊。别这么小心翼翼嘛。”

他笑了笑，又说：“你知道的，我舍不得把你怎样。”

“……”

舒衡快要受不了了。

戚鸿昱现如今的话有多少真假，她并不想去弄明白。换句话说，他要整她，要戏耍她，要报复她，她都能理解。

但是……

工作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不能因为两个人的私事毁掉一份对双方都有益的合作吧。

舒衡很想和他这么说，但显然戚鸿昱没有那个意思。

她无奈点点头：“好。”又问了句：“我可以用墙边这块白板吗？”

这是要把他当学生吗，戚鸿昱心想。

他点了下头：“随意。”

舒衡拿起马克笔，开始在白板上写写画画，并配合文字讲述。

戚鸿昱一边听，一边翻看她给的资料。

专业术语太多。

即便有小漫画解释，部分科普还是看得他眼睛胀痛。

他索性不再看，专注地听她讲。

只是——

起初，他是在听，后面则是完全在看了。

看的当然是她。

舒衡今天化了妆，就连发型也精心弄了下。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不化妆。要多素，有多素。穿着也是以舒适为主，不会像这般有备而来。

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想到这里，戚鸿昱的目光又淡了下来。

他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句话——

“世上唯一不变，是人都善变”。

舒衡变了。

那他呢？

也变了吗？

或许吧。

但有一点，他对她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他还是很爱她，时间越久，越是深爱。

天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得感谢他的心理医生。

不然他可能死了千百次了，死在思念她的每个夜里。

现在两人终于见面了。

他觉得她既陌生，又熟悉。

他真想她啊。

即便这样面对面，他心里那股思念还是涨得他疼痛。

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