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截断他话：“晚上好好睡你的觉。别想着差使我。”

“……”

他闭嘴了。

隔了几秒，不甘心地说：“我是想问晚上怎么洗澡？”

他都快燥死了。

再不冲个澡，得完蛋。

舒衡觉得这个问题尚在情理之中，犹豫了片刻，领着他到另一个房间。

那是最近才隔出来的一个小单间——

最简单朴素的淋浴室。

淋浴室里有淋浴头，但没有热水器。

操作有些繁琐，需要把热水先准备好，然后倒在桶里面，再慢慢出水。

戚鸿昱歪着头打量着这个东西，半晌，道：“这是你爸爸弄的吗？”

舒衡：“……不是。”

不是舒广成难道是舒爷爷？

老人家真健朗啊。

戚鸿昱刚想夸赞舒爷爷，就听舒衡说：“是孟祺哥昨天帮弄的。”

“……”

小小的淋浴室此时窗户正开着，夏风袭入，田野的清香顺着窗户渗了进来。

暗黄的灯光下几只飞蛾逐光倾扑。

落在地面的人影拳头紧握，此起彼伏的虫鸣声撞击着两人之间的死寂。

很久很久，戚鸿昱才冷笑出声。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气愤。他这个人一生气，就容易说出混账话。

他抬眸看她，不屑道：“这算什么？我可以让方圆二十里的村户全都……”

他没说完。

她就转身走了。

他杵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暗骂了自己一句“傻逼”。

然后追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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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早己搬着小板凳去大梧桐树下和邻居纳凉了。

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戚鸿昱没几步就追上了舒衡，拦在她身前，嘴硬道：“怎么不听我说完？”

舒衡极其讨厌他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也不想听他说那些贬低孟祺哥好意的话，冷着声音说：“是，你戚少爷多有钱啊。谁能和你比啊。别说方圆二十里，就是方圆百里……”

他没让她说完，冷着脸从牙缝里蹦出字：“我让你不要叫我戚少爷！”

舒衡怔了怔。

月光下，小鹿般的眼睛无畏无惧，甚至有些挑衅。

戚鸿昱不尊重孟祺哥，也就别想她尊重他。

而戚鸿昱就是知道舒衡为什么这么称呼他，所以才更生气。他笑了一声，忽然捉住她手腕。

“你干什么！你又要发疯！？”

舒衡试着挣脱，戚鸿昱手劲更大。

她纤细的手腕很快见红。

舒衡使劲拍打他，“戚鸿昱，你能不能不要一生气就发疯！你放开我，这是我家！你再这样，我喊人了啊！”

妒火烧得戚鸿昱五脏六腑都跟着疼，舒衡说什么，他全都听不见。

房间内，他把她按在门上，将她困在臂弯之间，压低声音：“别叫。你再叫我就吻你。你知道的，我疯起来什么都做得出！”

舒衡气死了快，低声骂：“白眼狼！神经病！”

戚鸿昱冷嗤：“对，我白眼狼，我神经病，反正在你眼里，只有你的孟祺哥最好。你处处维护他，偏心他，对我就是十足的苛刻！”

他越说越气，低吼：“舒衡，我知道你为什么阴阳怪气地叫我戚少爷，因为你发自内心地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不对！？”

他抬起她下巴，也不等她的回复，继续说：“你知道吗，不止你这么认为。阿诚说过，胖子大黑他们也这么认为，甚至有一天我的父母或者你的父母知道了他们也会这么觉得。可我！”

他指着自己的心脏处，一字一句，“我从不这么认为！从来没有！”

舒衡被他这个疯癫的样子吓得脑袋空白了几秒。

她想让他冷静下来。

再这么闹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

戚鸿昱呼吸急促，眼神里似有无尽的痛苦。

他蓦地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苦笑：“阿衡，你也不要这么认为，好吗？”

两人身高悬殊。

舒衡的额头被他抵得有些痛，鼻息间全是他的男性荷尔蒙味儿。

这个距离过于暧昧了。

每次戚鸿昱发疯，她就很担心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如果一个男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不可能选择他。

她轻轻推了推，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