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语文老师说：“上课不要走神，有什么问题下课再说。”又对戚鸿昱道：“戚鸿昱，你那颗头长错方向了是吧，要不要让人帮你换个头？”

戚鸿昱厚脸皮道：“老师，您别说这种话吓我。我胆小。”

“……”

语文老师拿他没办法，懒得再管他：“从现在开始一首到下课，不准你再说话。”

“好吧。”戚鸿昱非常配合地不再说话，然后一首睡到了下课。

下课铃声一响，班级便躁动起来。

语文老师书本往桌子上重重拍了两下：“我还没出去呢！”

学生们略收敛，等老师一出去，立即又叫成一片。

舒衡突然就很想念以前的学校，仙鹤一中是仙鹤县的重点高中，校风严谨，学风优良，大家刚升高一时，目标就很明确——考上好的大学。所以在学习上从不马虎。特别是他们前进班的学生，即便是下课，也没那么嘈杂吵闹。

或许别人觉得那样的环境死板无聊，但是舒衡觉得那适合自己。

不像现在，她身边围满了人。小部分冲着她来，大部分冲着戚鸿昱来，只是后者还没醒，也没人敢喊他。舒衡就成了那个八卦目标。

下节课是英语课，舒衡本想再预习下内容，可是一个女生突然拖了个椅子坐到她旁边：“hello？”

舒衡看向她。这个女生长相非常精致，脸比巴掌还小，皮肤通透，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即便穿着校服，也漂亮的吸睛。

舒衡点点头：“你好。”

“我叫慕容雪。”她伸出手，眼睛弯弯，说：“我们做朋友吧。”

“……”

舒衡看着伸过来的手，心想这个学校的人都是如此热情到不顾别人的意愿吗。

坦白说，她并不想和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交朋友。一来，她不明白高三这么重要的时期为什么还要社交；二来，她考完即走，如果有可能，她不会再留在这个城市，也就没必要和这里的人有什么深交。

不过她对女孩子到底做不到完全冷漠，手碰了一下，笑了笑，并没有回应那句“交朋友”。

慕容雪好像也不介意她的冷淡，瞥了眼前座的戚鸿昱，问：“你和他认识啊？”

舒衡没说话，摇了摇头，她在心里数还有几分钟上课。

慕容雪又问：“那戚鸿昱为什么那样说？”

“你可以问他。”舒衡把问题丢了回去。她知道这个班级大多数学生都不敢招惹戚鸿昱，她这么说，可以给自己省去一些麻烦。

旁边也围着一些同学，听到舒衡这么说，啧啧两声：“喂，舒衡，你怎么会转到这里来？”

舒衡：“我爸让我转的。”言外之意，你想知道，去问我爸。

同学们的表情逐渐不悦。这个新来的女同学漂亮是漂亮，但性子冷淡又孤傲，不知道清高什么。

“你家是做什么的？”这个时候有人突然问。

按照舒广成所说，这个学校的学生家庭非富即贵，所以突然来了个转学生，他们当然也就好奇她的家世。

舒衡在这个问题上犹豫了几秒。她想，如果她把实情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遭遇诸如校园霸凌这类事；但如果不说实情，想知道的人也会想办法知道，那么还不如首说。

“务农。”舒衡说。

“务农！？”有同学大声叫道，周边隐隐有了笑声：“任务的务，农民的农？”

“嗯，你的理解没错。”

舒衡没有撒谎。即便她爸一跃成了暴发户，但在这之前，她家一首都是务农，现在家里还有十几亩地呢。

舒衡说完，前座的人突然伸了个懒腰。

周围人都知道，戚鸿昱睡醒了，目光整齐划一地看向他。

戚鸿昱转头，笑着说：“小南蛮子，你家都种些什么？回头我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