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戚鸿昱埋在我的颈项，又一次说：“阿衡，我们要个孩子吧。本文搜：有书楼 youshulou.com 免费阅读一个就行。你放心的宝贝，即便有孩子，我最爱的也只会是你。”

我背过身，不看他。戚鸿昱永远不知道节制，他的体力像是用不尽，我却累得连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而我的沉默一如既往地引起戚鸿昱的愤怒，他将我翻过身来，眼睛猩红一片，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每次问你这个问题，你都不回答！都己经结婚三年了，要个孩子很过分吗？”

是不过分。

只是，不想和你生。

我知道，如果我说出后面那句话戚鸿昱又得和我闹得在床上大战。我不想累得第二天连路都走不好，依旧沉默。

但是这次，戚鸿昱好像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又强要了我一次。

我无力的巴掌挥到他脸上时，他低笑了一声，用我的掌心盖住了他的眼睛，他说：“阿衡，都说江南的女人是水做的。我觉得你是冰，不管我怎么做，都焐不热你的心。”

我本想说，你自己都是没有心的混蛋，就不要来焐热了我的心吧。但感受到掌心的湿润后，我静默了一会儿，嘟囔：“好累。戚鸿昱，睡觉。”

第二日，我还没有醒来，戚鸿昱便飞国外了。这一年来，他总是这样，常在天上飞，忙得脚不沾地。鸿腾的生意越做越大，戚鸿昱这个独子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

不过，于我来说，很好。见不到他，我还能松口气。

我扶着腰，去楼下餐厅吃早餐，徐阿姨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飘到我身上。

徐阿姨是我转学到京城那一年，爸爸为我请的，我们相处得还算融洽。我嫁到戚家之后，戚鸿昱说让徐阿姨也跟着过来，我没有反对。

饭后，她拉着我到了洗衣间，指着戚鸿昱衬衫上女人的红色唇印。她知道我不是那种会留唇印在戚鸿昱身上的人，所以，她怀疑戚鸿昱在外面偷吃。

我也知道她是关心我，可我不需要她的这份关心，因为我早就发现了。戚鸿昱应该也没想瞒我。

我给了徐阿姨很大一笔赔偿金，解雇了她，她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其实很简单，我不想我离开戚鸿昱的筹码变少。

但是我没有告诉她我的计划，我给徐阿姨的解释是：“豪门的婚姻就像女人的口红，外表看似亮眼，但是很容易消失。出一趟门，喝杯咖啡，吃一顿餐，可能就淡化了。需要一次次用心的描补，才能维持得更久一些。无关的人若是在描补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口红就会歪了，变得很难看，也很难修补。”

我不知道徐阿姨有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但她收下了赔偿金，也离开了。我想，如果有人给我一大笔钱，还能给我自由，我一定发自内心地感谢祂。

我继续攒离开的筹码，只是还没有攒够，一个星期后，传来了戚鸿昱出事故的消息。他的助理说，戚鸿昱是因为急着回来见我，才在高速上出了车祸。

去医院的路上，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但我觉得他的助理和戚鸿昱一样混蛋。若是戚鸿昱伤了残了瘸了废了，他倒是立了深情人设，我呢，我获得了什么？

我在医院待了一会儿，医生说戚鸿昱还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我说：“哦，那我回去了。”

别人都觉得我好狠心。我还听见有个男护士说：“戚总醒来要是知道他的老婆这样不关心他，肯定甩了她。”

我心想，你太不了解你口中的戚总了。

……

车祸后的第西天，戚鸿昱终于醒了。他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我，开口就说：“阿衡，我没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说：“我其实并不想你死。”这是实话。

戚鸿昱说：“可是你想离开我。”

十年的相处，我们对彼此到底还算了解。

他说中了，也生气了。

他生气的时候会说更多混账话，像个地狱恶魔一般，死死盯着我，说：“其实我差点就进了鬼门关，但是我想到你还在人间，我怎么能先死？生或者死，阿衡，你都得陪我。要是你先走，放心，我也会随你而去。”

我也气了，没忍住骂他：“戚鸿昱，你真是个混蛋。”

“对，我是混蛋。你早知道的。”

是啊，我早就知道的。

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知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就是因为知道他是那种人，所以才不想招惹他。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兴许就是因为那次的退怯冷漠，让我受到了惩罚，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