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分之一。”
少年说话虽然阴阳怪气的,但好像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也是她想知道的事情。
江心宁问:“你是指?”
魏严安云淡风轻:“他把我老子踹得不能人道,回去自己也没讨得了好,被姑父抽了一顿狠的,那伤治了很久都没好全,留了疤。你不知道这事儿?”
江心宁指尖发紧,捏响了易拉罐。
魏严安循声瞄一眼。
她脑子里默认想到那年快要过年的雪夜,车里,栗子,他的耳垂和脖子上有血痂。
“魏正没了男人雄风,现在天天找老子麻烦。”魏严安心情复杂地看着她,“拜你所赐,我现在就是他的出气筒。”
“这事儿不是你爸的错吗?”江心宁压着嗓子,“我,还有你,我们都是受害人。”
她心里突然感觉毛躁躁的,想发火,想发泄。
魏严安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我爸可是恨死你了,所以你离我远点,免得被他瞧见了。”
“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说的太瘆人了。”江心宁不以为意。
“没和你开玩笑。”魏严安把烟头熄在茶杯里,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菜,含糊说,“不知道他有什么把柄在我大表哥手上。”
江心宁被菜烫到嘴。
少年被烫得囫囵吞咽,接着说:“反正他们俩杠上了,我爸现在做梦都想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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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无人接听,刘必握着电话低调来到男人身侧,低声和他耳语了一句。
纪青悬:“接着打。”
魏严安的年纪,正是冲动易怒的时候,不论如何,都不能放任魏严安不予管教。
否则以后势必要出篓子。
饭桌上的觥筹交错己经来到了尾声。
纪青悬抬眉,望向和安冉相聊甚欢的纪青楠,他们俩从上桌喝酒开始,就热络得旁若无人,这会儿更离谱,你一言我一语,还说起悄悄话来。
纪青楠察觉视线,顶着张微醺的脸,冲着纪青悬挤眉弄眼。
纪青悬眼底一片寒色。
无视他吃人的目光,纪青楠暧昧地勾住安冉的小指,安冉还没来得及诧异,纪青楠又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安冉听了,心下了然,没把手抽出来,配合他眉来眼去。
两人之间的互动在旁人看来就是打情骂俏。
“老板。”刘必这时又过来了,“电话通了。”
纪青悬起身,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先行离开包间,将手机贴放耳边接听。
“在哪里?”
男人嗓音低沉。
电话那头的背景环境有点吵闹,隐约有唱歌的声音。
“在…”魏严安连打两个酒嗝,“我在KTV。”
纪青悬说:“给我个地址,我让人过去接你。”
“不行。”魏严安咬着烟屁股,“你亲自过来接我。”
这一晚上,纪青悬看着纪青楠制造的某些“给江心宁戴绿帽子的”画面,己忍得头晕脑胀。
眼下受不得少年威胁,训斥的话语己经滚到嘴边,忽然听那边传来了一道女声。
“你踢我干嘛?”她的声音也醉醺醺的,暴躁的,“神经病啊。”
“别喝了。”魏严安说,“你还能站得起来吗?”
江心宁大声咕哝:“不是你要喝吗?又赖我头上。来,说好不醉不归的。”
“谁和你来?”魏严安不明白她怎么醉这样,他也很烦躁,“你别喝了,去唱歌去。”
“不唱,你刚刚还笑话我五音不全。”江心宁委屈。
“不笑话你了,唱完一首咱们就走。”
魏严安点开免提,又点了根烟,把手机麦克风凑近江心宁。
一阵短暂的缓冲过后,五音不全的歌声通过听筒钻进纪青悬的耳朵里。
他慢慢停下脚步,脸色是前所未有的糟糕,透着深深的无力,和某些情绪进行无效克制后,又逼近临界点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