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后来,她要离开时,纪青悬没有强硬地要她把小帅哥带上。
进电梯,江心宁默默站到他后面,目光落在他的后背。
白色长袖遮住他后背的秘密,她只是脑补了一会儿就眼眶泛酸,走出电梯的时候飞快抹了一下眼角的晶莹。
纪青悬迈出电梯的前一秒,余光往金属镜面的电梯壁上扫了一眼。
他按开车钥匙打开车门,拎出昨晚她买的东西。
“不用我送了吧?”
他的确没有任何义务送她。
江心宁摇头:“我的租房刚好在这附近。”
纪青悬毫无留恋地离开。
停车场静得吓人,她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入口鼓进来的风吹动她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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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关系,今年去祭拜父母和弟弟的日子晚了。
江心宁赶在礼拜日去了趟墓园,发现他们碑前各自放了两束花,其中一束和去年纪青悬祭拜时的花儿一样。
他给她弟弟的,永远是天堂鸟和满天星的搭配。
墓周边打扫过了,草坪里还翻新着点潮湿泥土,似乎才弄好没多久。
她祭拜完了,便也离开了这里。
目送她渐行渐远,纪青楠才从不远处现身,他的手中还攥着几根绿色的杂草。
手机在裤兜里响。
他掏出来,接听:“有何贵干啊?”
“下个月十九我爸生辰,记得来。”安冉笑嘻嘻地说,“和你大哥也说一声。”
“这事儿你不该给他发请帖么?”纪青楠回墓前。
安冉说:“请帖落你们爸妈手里了,他们是他们,你们是你们,咱们是朋友,口头说一声,比请帖来得实在。”
纪青楠笑:“你都给我绕晕了。”
都知道富松前老总为人和善,惜才,过大寿,自然少不了犒劳员工。
和自家儿子现任富松总裁商量了一番,包下整个酒店。
江心宁当天取了两千块钱以备不时之需,傍晚下班后,和大家来到威霆大酒店。
“上多少份子呀?”王佳茹小声问。
夏全宝看了一眼江心宁,拍拍自己的包:“我准备了五百。”
“会不会太少了?起码一千吧。”王佳茹说。
“那怎么办?”夏全宝找人,“我找谁借吧。”
江心宁说:“我带了两千,待会儿分给你。”
走在她们后面的同事听见噗嗤笑了出来。
“你们把老安总想成什么人了?过寿敛财?”同事说,“你们就是上十万的份子,人也不会要,我们都是空着兜来的。”
“合适吗?”王佳茹有点怀疑。
“怎么不合适?”组长指楼上,“不止我们,今儿还有他们圈子里的人,顶多送礼物,没人上份子。”
夏全宝问:“圈子里的哪些人啊?”
“有钱人呗。”组长想敲她脑壳,“飞讯,HM的,夕阳红,还有曼格升,都来。”
听到曼格升,江心宁眨眨眼睛。
酒店被包下,大厅没什么外人,这会儿清一色职场社畜往里面涌。
“严安少爷!”
这一声儿格外响亮,江心宁循声找过去,便见少年从电梯那边大步往外走,脸上全是压抑的怒气。
后面还跟了一个人,因为有点公鸭嗓,江心宁听出来是和她发过语音的魏正的秘书。
魏正也来了?
“我打个电话,马上就来。”江心宁点了一下手机,脱离大部队,跟去外面。
正见少年回手掏了一拳干中秘书的脸。
她吓了一跳,有立刻掉头回酒店的冲动。
魏严安望了过来,一眼把她定在原地。
少年眼神阴鸷,身侧的拳头因为打到秘书的牙齿,关节都破了。
他狠狠收回视线,继续大步离开。
秘书捂着脸,不再往上追,吐了一口血水,骂骂咧咧道:“没妈养的坏种,就该让你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