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的铁凳，金属撞击地面的轰鸣震得人耳膜生疼，又被狱警生生按坐下去。

“滚！给老子带着你那小白脸野男人滚！别让老子看见你们这对狗男女！”

听筒声音不小，林清舟有些烦躁的想换只手拿听筒。

就在这时，手被人连带话筒一起包裹住。

少年的手指尖泛着冷，眸底眼眸晦暗，手紧紧覆着她的带过话筒。

将里面疯狂的咆哮听的一清二楚。

李星野用手扣住女孩的手紧拢着，

另一只手夺过话筒，右眼角的泪痣颤动：

“你是不是卖过一个账号？用的是你女儿的身份？”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裹着冰碴。

闻言，林观山先是一怔，随即打量起李星野来。

像是反应起什么。

瞬间爆发出破锣般的狂笑，浑浊的眼珠里泛起病态的兴奋，像是炫耀着这辈子最得意的壮举。

“原来是你这条舔狗！老子不过敲几个字，你就巴巴地送钱送装备，比叫花子还贱！”

他故意拖长尾音，脸上的横肉因得意而扭曲。

“怎么，现在知道被耍了？晚了！那个账号早被老子卖了换钱。”

“连你说的肉麻情话，老子都听吐了！”

“傻逼！”

李星野面无表情的盯着发疯的男人。

他……可不就是傻逼吗。

连对面跟他说话的是谁都分不清。

他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傻逼。

连小师傅都分辨不出来。

还耿耿于怀那么多年。

看外面的人静默不语，林观山知道自己是猜的八九不离十。

转而看向一旁静默无言，冷漠盯着自己的林清舟。

他最恨的就是她这副模样，跟那个批女人一样。

一样打心眼里瞧不上他！他嘴角扯出恶心的笑，“瞧瞧，小小年纪就会想方设法勾男人。”

“跟你妈当年在歌厅扭腰的骚样一模一样——”

“再敢说她一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李星野对着话筒轻飘飘地说。

林观山含糊着笑骂：“威胁老子？你以为你是谁——”

“老登，你不会以为，用舟舟的账号骗我钱，”李星野弯起唇角，笑容无限恶劣，活脱脱的像降临人间的小恶魔。

“躲在网线那头，就能当缩头乌龟吧？”

林观山不为所动：“小崽子，隔着玻璃你能拿老子——”

“啪”的一声，李星野突然掏出手机点几下，隔了十分钟左右，他将手机屏放在在玻璃上。

泛红的眼尾，泪痣跟着眼皮在跳动：“这是你卖号时用的银行卡流水。”

“而那些汇给你钱的账户，以及他们本人的信息，会在五分钟之内汇到我的手机上。”

他指尖划过屏幕，眼底泛起玩弄的光。

“这算下来钱可不少呢，可以立案了。”

“别以为老子不懂法，买卖装备正规平台，根本没有你说的屁话！”林观山怒骂出口。

“哦，你懂法啊……”李星野尾调拖的又黏又长。

“那就有的聊了，你用舟舟ID跟我聊天的IP地址、聊天记录，我可珍惜的很，一点都舍不得删呢。”

他忽然凑近玻璃，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我想想……”

“如果把这些交给检察院，你猜你的‘故意伤害罪’，会不会再加条‘诈骗未成年人财产’？”

李星野瞳孔里翻涌的偏执几乎要漫出来，莫名带上兴奋的凶光：“我还真是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