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

林清舟最后还是从楼梯口走了下来。

周时衍是于圆的小舅舅？

真是神奇。

王姨给周时衍调了杯醒酒茶，热气在他眉眼间氤氲开，湿气粘了些在他眼睑。

于圆小朋友被周时衍批斗教育了几句，做了个怪脸被王阿姨“请”到了楼上。

客厅安静下来，一时之间只剩下了他们俩。

林清舟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

嗨？

哇，感谢你的表演？

让我看到你舞台下的另外一面。

生活挺多姿多彩的，小伙子。

她刚开口准备来套客气的说辞，跟他礼貌告别。

“林清舟。”

周时衍叫住她，抬过眼，眼神跟勾子一样。

他一下捉住了灰色棒球服外套袖子。

捉弄似的转了转她外套袖子。

“没记错，这好像我外套？”

林清舟脚步顿住了。

这件灰色棒球服是刚刚王姨拿给她的。

衣服长短大小跟她差不多，看着跟女士的……

和她湿透了的衣服紧紧贴在一块儿，透出淡的几乎琢磨不到的皂香。

“我小时候的外套。”

“王姨给我的……”她只好给他解释一句，“下次洗了带过来，可以吗？”

“没事，随口问问，”周时衍笑了，看她像是要离开。

他轻拍身边位置，“见了几次，我们也算朋友了吧，朋友见面这么着急离开？”

林清舟心里却不这么想。

在她这儿，他们可不算朋友。

目睹了刚才的大戏，她也没坐那儿的想法。

“现在好像也不是离开的时候。”

“舟舟老师，外面的雨，下的很大。”

林清舟顺着他的话，看向被风刮吹起来的丝绒窗帘。

落地窗外豆大的雨点在敲打玻璃。

劈劈啪啪，跟室内温度一冷一热，玻璃变得如烟似雾。

模糊了窗外的景象。

雨势像跟他们打配合一样，轰隆的雷声，伴着闪电在窗外接踵而至。

林清舟叹了口气，这种大雨天，一把伞够呛。

外面又黑又湿。

刚刚明明还是绵绵小雨。

她坐在了沙发侧边的位置上。

跟周时衍隔了段距离。

周时衍发现了，也没说什么。

两边都安静下来，没有再说话。

他靠坐在沙发椅子上喝着冒热气的醒酒茶。

跟他在舞台，在酒肆，在Live house，在打碟，敲鼓肆意潇洒的样子大相径庭。

跟刚刚调笑空心人一样的状态也不同。

跟她短暂印象里的他，都不一样。

林清舟眼角余光扫了下他的表情。

看不出什么变化。

只是低垂着眼皮喝着汤，格外专注。

他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显得安静。

“看我做什么？”那边突兀的发问。

林清舟笑了，“看汤里是不是给你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