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辨不出性别。

吹哨声，怪叫声响成一片，林清舟鼓膜都要被震碎掉。

有些人站起来跟着琴弦和混音摇头晃脑。

台上光幕纷动，光束打在池疏月卷翘的眼睫上，她坐在高脚凳上，旁若无人的哼唱。

打碟机后的阴影里站着小周，很长的头发和黑口罩看不清她的表情。

吉他声，电贝斯声响起，突然的一声跳动的乐点，林清周看到小周的手在随节奏调试。

动作不失潇洒。

还挺帅。

帅？

台上的人下巴随节奏轻点，手指轻拨，变换出多种音调。

林清舟被她吸引的无法移开视线。

主唱喊出高昂的音节时，感觉整个人都沸腾在了半空，然后又一脚踏空，心跳不自觉跟着跳动。

林清舟全程都在看池疏月跟小周，台下的尖叫嗨翻天，她们似乎都无动于衷。

池疏月还往她这儿过了一眼，可能是想看她走没走掉。

小周全程眼皮都没抬，跟刚刚完全两副面孔。

几首歌的时间一晃而过，台上在重新布置的时候。

林清舟才回过神。

表演结束了。

真棒，她由衷感叹。

*

“你还回学校？你们A大不是有宵禁吗？”

己经下来的池疏月眼尾有蓝色的眼影，眼下贴着水晶亮片。

几个乐队的都坐到了卡座。

“周末没有”，林清舟收拾东西准备走掉，“演出很精彩，真的。”

“哼哼，一般般吧，并没有发挥全部实力。”池疏月笑了，“我发现我俩还挺投缘的。”

“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林清舟心里一紧，不知道她为什么来这么一句，看着她没有说话。

“给你，”她往她手里塞了张邀请函。

生日邀请函。

“我生日，一起来玩，”她意有所指的说，眨了下眼，“江砚浅也会去的，好机会哦。”

看来她是彻底误会了，林清舟也不好解释。

“你来不来？”

“看情况，走了。”

刚转过身，手就被另一双有力的手给截住。

乐队几个同时开始起哄，看过来的眼神意味深长。

手心的温度传递到林清舟手间。

又是那个小周，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她换了一套休闲装，利落了许多，依旧戴着口罩。

“我送你吧，我有车。”

“现在这个时间，应该不好约车了。”

林清舟想了想，好像也是，晚上一个人坐网约车也挺危险的。

遇上变态就完了。

“那谢谢。”

“那你等我下。”她对她耳语。

*

“有你什么事啊，周时衍？”池疏月站起来往小周身上砸过去个靠垫，“我给她约车了，一会儿就来。”

“你别祸害人家，她不喜欢你这款！懂？”

“反正我就要送，不行吗？”靠枕被他一把接过，扔在了茶几上。

周围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损友一齐拱火。

甚至吹了口哨。

“周公子，你这眼光是越来越差了，这就看上了？还巴巴要送人回学校？”

“我眼光差？”周时衍嗤笑，“是你眼瞎吧。”

“得得得，赶紧走，扮一天我看的眼睛都要受伤了，你是戴上瘾了是吧？”

“这算不算工伤啊！给不给报销！”

“不好看吗？”周时衍露出个有些痞劲的笑，看到林清舟在往这边看，笑着就往她哪儿走去。

“要遭殃喽，被他周公子看上。”

“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你见他对谁认真过。”

“且等着看吧，他对谁都一个样。”

“三分钟热度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