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不到七百就减少下学期的生活费，底下握着的拳头就更紧了些。

分数寒假里才公布，所以考完当天，全员如释重负，解放回家。

老李目光沉重，在最后一节班会课上仍旧念叨让同学们寒假里重视学习，难得的，六班同学这次把这话放心上。

背着一堆书，云栀被压弯了腰，才下了一楼梯，眼前一道阴影挡在身前，她抬头，眉头下意识紧拧。

有多久没见云故了？似乎那次传出他请假一星期之后就没再没受他骚扰，偶尔听人说起他，说他变化很大。

但这些，云栀一向不关注。

“想做什么？”还不等云栀开口，身后就传来宋醒清冷的一道警告声。

他没说话，只是眼神阴郁地盯着云栀看。片刻，他主动让路，掠过云栀往楼上走。

云栀耸耸肩，他不找麻烦，她也可以不理。叹了声，云栀抓着宋醒手臂解释：“没事儿，可能碰巧撞上，不理他，走了。”

宋醒眉间的阴霾散去，熟练地脱下她背着的书包：“最好是。”

寒假不长，高三只有半月，不出元宵就开学。云栀没什么详细安排，每天不是陪陈烟弄簪子就是跑到宋醒那做作业。

几天后就是年二八，步入年关，整个汀陵都张灯结彩，白茫茫的雪地里多出一片喜庆的红色，万家灯火亮起，年味十足。

云栀陪着陈烟置办年货，心情却没什么起伏，总觉得少了什么。陈烟自然看得出她情绪不高，跟她说自己要去见朋友，让她今天去找宋醒玩。

她也，确实是去见朋友。

去戈蓝小巷这事儿，云栀故意没跟宋醒讲，打算给他们一家来个意外惊喜，就当提前拜个早年。

越接近戈蓝，云栀就越感叹，感叹还是戈蓝更有年味。她今日穿着红色牛角扣呢子大衣，脖子上围着米色围巾，脸上没什么笑容，浑身透着股清冷气质。

准备走进巷子时经过一个篮球场，小时候她跟宋醒经常来这玩，后来初中发生那件事后，为了照顾宋醒的情绪他们就一首未踏进这里半步。

这会儿深冬，篮球场上几乎没人，今日经过，却发现有抹跳跃的身影扣上篮板，动作利落一绝。

云栀步子本就慢，视线停了一会儿，想起宋醒那时候扣篮的动作也这么好看，下意识弯了弯唇。

收了视线，正准备加快脚步往宋醒家赶，侧方却猛然一道黑影掠过，首首朝她脑门砸来。

“闪开——”有人喊了声，同时火速跑来试图把球拦下。

惯性使然，云栀即使大脑没来得及思考，身体也己经做出反应，急速地转过肩膀躲闪开，踉跄了几步，免受这要命的一击。

“可以啊，身手绝佳！”那少年轻喘，哈出一团雾气，捡起那枚篮球夹在臂弯，脸上荡着钦佩的笑意。

云栀虽躲过，但细想刚才，也被吓得不轻：“你这人，我险些命丧你球下！”

少年笑意扯开，歉意十足：“对不住，这球没长眼，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