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B，难过，哭哭。]

[韩雯琪：痛失五分！]

[林觉予：痛失五分+1]

高考第一天的晚上，宋时薇非常浮躁。

跟数学选择题没什么关系，她就是静不下心来。学也不想学，玩也不想玩。有点想跑出去，但也不太想出去。

急来急去，宋时薇去了黄语桐的屋。

为了不影响两个学生学习，黄烟和宋浩吃完饭就出去转圈了，不在家。

黄语桐正在做卷子。

宋时薇瞥了一眼黄语桐的卷子，傻了，“你为啥要做中考卷子啊？你不是才初二吗？”

“我要跳级。我准备今年去考一下郑城的高中。”

“啊？？？”宋时薇总能在黄语桐这儿受到冲击。

“万里说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处，如果我高中能去省会城市读书，会有不一样的眼界。所以我想去看看。”

“噢噢。”宋时薇点点头。

在她心里，黄语桐只要想了，那就相当于己经考上了。就是这么信任。

“姐你有事？”

“没有。”宋时薇躺到黄语桐的床上，“就是什么都不想干，来你这儿躺会儿。”

黄语桐放下笔，问：“高考是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很平静，一点也不激动。”

宋时薇躺在那儿宛如一条咸鱼，她目光呆滞、说话有气无力，像被吸干了精气，天塌下来了都不会翻个身。

黄语桐笑了：“心态平和不好吗？你干嘛这么丧？”

“我不知道。就是感觉，过于平静了。”

依旧是蔫不拉几的语调。

“我高中三年，啊不，我上学十二年，就是为了这两天的考试啊。”宋时薇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我上十二年学，几乎没有离开过虞城。别人还上上特长班，我就天天窝家里写作业、看手机、玩。十二年了我什么都没干成！”

“学习学习不拔尖，特长特长没有，爱好就个看小说。看小说能有什么用？考试又不考。而且我现在也懒得看那些复杂的小说了，我就爱看无脑狗血土味霸总文，作者就算是写鱼飞在天上我都觉得OK没问题你说了算。”

“好不容易，我熬到高考，考这个所谓能决定我一生的破试，哈，好无趣的考试啊。万众瞩目！全社会关注！但其实也就那样。大家平常什么水平，高考还是那个水平。能有几个是黑马的？”

“高考被烘托得这么隆重盛大，但它是社会规则啊，每个人都要考的。年年重视一遍，还不如平平淡淡过去。把它架到那么高的位置，还不如一开始就告诉我它平常得很。”

黄语桐没经历过高考，不太懂宋时薇这种状态。但她明白一件事：“姐，你没发现吗？你开始——审视规则了。”

宋时薇愣了一下，然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是吗？！”

次日，早上九点，文理综开考。下午三点，最后一门外语开考。

下午五点，铃声响。本届高考结束。

在铃响之后、监考老师核对完考卷数量之前，这段时间内，原本是不允许学生随意说话的。但三十七个考场、一千多名考生，有一个人开始欢呼，一个班便紧跟着欢呼。

当一个班开始欢呼，全校考生便都欢呼起来。

欢呼声，响彻九霄。穿透了十二年的蔽日乌云。

这既是放纵、也是发泄。痛苦与憋闷、孤独与压抑、兴奋与解脱，在此刻全都被放声呐喊出来。

高考结束了。青葱般的高中时代，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