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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己经在机场等飞机了,我妈怎么样?”手机那头,传来叶清逸的声音。
“哦,叶学长。”苏晚秋乍一从大脑放空的状态回来,反应有些迟钝,“黎老师现在在手术室里,你……你别担心,医生说很快的,微创手术,一个小时就能出来。你放心,一切有我!有我在,黎老师会好好的。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她喃喃地说着,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谢谢。”叶清逸似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进了手术室,更没想到她一个人应付了所有,“住院押金交了多少?”
“两千。”
“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
挂断电话,立刻收到一条转账消息。
2000元。
一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谁是家属?”
苏晚秋扑上去:“我我我!黎老师,你怎么样?”
黎老师静静地躺着,眼睛睁了一条缝,似醒未醒,一动也不动。
她慌乱地抬头,问身边的医生:“医生,怎么她好像没反应?手术成功了吗?”
医生见她这紧张的模样,笑了:“小姑娘,你慌什么?麻药劲刚过,意识还不清醒呢,先推她回病房。”
“哦……好。”
回到病房,护士挂了输液的吊瓶,又安置了监测仪器,嘱咐她一些注意事项。
“不停地跟她说说话,别让她睡着,不能吃东西。等可以吃的时候,我们会告诉你的。仪器显示有异常,就呼叫护士站。”
苏晚秋忙不迭地应着。
她坐在床边,握着黎老师的手,低声跟她说话。
黎老师的意识似乎正在恢复,时而回应她几个字,时而又微微闭上眼睛,似要陷入昏睡。
苏晚秋轻轻地拍拍她:“黎老师,不能睡,醒一醒。”
这个温柔强大,为她遮风挡雨,给了她许多力量的美丽女人,此刻显得那么脆弱。
仪器上出来的线,输液和导流的管子,将她束缚在病床上。
人的成长就在一瞬间。
当面前那扇墙壁轰然倒塌,就只能自己支撑起这个世界。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个小时,黎老师才渐渐好转,能够跟她说上几句话。
现在还不能喝水,苏晚秋用棉棒,蘸着饮用水,给她浸润干燥的唇。
黎老师看着她忙来忙去,柔声说:“秋秋,你休息一下吧,我没事的。”
“我不累。”苏晚秋收起棉棒,“护士说手术完要下床走动,避免肠粘连。等会儿我就扶着你在走廊里走几圈。”
黎老师刚要说什么,目光突然凝在她背后的方向。
“我来吧。”
身后传来清冽的嗓音。
苏晚秋转头,看见风尘仆仆的叶清逸。
似乎是刚从机场赶过来,没有回家,连行李箱都还在手里拉着。
她默默地站起身,跟他打招呼:“叶学长,你回来了。”
叶清逸拉着行李箱,走到病床边。
居高临下,把她沐浴在柔柔的目光里:“辛苦你了。”
苏婉秋摇头:“应该的。”
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略显一丝疲惫。
叶清逸看着,有些不忍。
“早点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苏晚秋看着病床上的黎老师,万分不舍。
“叶学长,你从外地赶回来,一定很累了,今晚你回家休息,我来陪护。”
叶清逸的右手微动,忍住想抬起来触碰她的冲动。
“我行李箱里带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都是现成的,还是我留下比较方便。而且……”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这个亲儿子,理所应当有照顾母亲的责任,怎么能假手一个外人呢?既然我在这里,就没有让你来陪护的道理。”
他说这话时,眼神明净,目光里也分明 未带任何恶意。
可苏晚秋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了以前他说——“这是我的家,你走……她是我的妈妈,只有我才能叫她妈妈”。
她迅速地垂下头去,眨了眨眼。
用力把鼻腔的酸意憋回去。
“好。”
再抬头时,眼里己经没了湿意。
她细细地嘱咐他:“你记得留意吊瓶,快滴完了喊护士来换……明早查房时,要提醒护士帮黎老师换导流袋……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