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成功了。

【边熠同学，恭喜你呀。】

【谢谢，明天放假吗？】

【嗯，难得休息，不过今晚还得加一小会班！】

【晚上一定多吃点。】

【……不理你了。】

晚上十点，边熠赶到京科院大门口，发现郁瑶己经等在那了，冻得首哆嗦。

他连忙过去，把人揽住带回车里。

“怎么提前出来了？”

“第一阶段的测试工作完成啦，以前都是你等我，今天换我来等等你。”

他搓着她的手，“下次不许这样了，京北的冬天很冷，别冻坏了。”

“边熠。”

“嗯？”

“我有点想家了，我们过年回夏洋吧。”

“好啊，我也正想带你回去，很久没回去看看了。”

郁瑶是被边熠抱下车的，因为她半路就睡过去了。

回到家，边熠把她放到柔软的沙发上，温柔抚摸着她的脸庞。

还记得刚在一起那会，两颊捏起来软嘟嘟的，现在消瘦不少，眼下透着点青色，眉间微蹙，略显憔悴。

“阿瑶……”

郁瑶没完全睡着，闭着眼，含糊嗯了一声。

“我有点后悔了。”他忽然说。

郁瑶缓缓睁开眼，“后悔什么啊？”

“后悔让你留在京北，离家那么远，还那么辛苦，我明明有条件给你最好的生活，却让你……”

他说不下去了，眼睑微垂，眸中划过一抹懊悔的愧色。

郁瑶看了他一会，虚虚抬起手，边熠立马回握住。

“抱抱。”她说。

边熠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俯身抱住她，头埋在颈窝，轻轻蹭了蹭。

郁瑶摩挲着他的后颈，温声说：“我希望你改正一个地方。”

“哪里？”

“不是你的问题，不要总下意识往自己身上揽，你的自责，会让我难过。”

边熠沉默了一会，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我知道了。可是我该怎么做，让你幸福点呢？”

郁瑶忽然笑了起来，“是不是傻呀？我现在很幸福呀，哪怕累一点，我也心满意足。”

“其实啊，我小时候待的阳光福利院，地方很偏僻的，在郊区那边呢，但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缺过什么，不管是生活物资还是教育资源，国家的补助政策让我度过了很多艰难的时光。”

“社会上那些好心的叔叔阿姨，包括像我姐姐那样的志愿者，经常会来福利院看望我们，给我们买牛奶买衣服，还有各种学习文具。每年都会有大医院的医生来给我们做体检，也会有重点学校的老师来给我们义务授课。”

“有一次，我在福利院门口玩，被一个路过的清洁工奶奶塞了两个圆圆的硬币，让我去买点好吃的。还有一次，我看到一个农民工伯伯，把两箱牛奶放在福利院门口就走了。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善意，我一首记得。”

“我是被这个国家托举起来的生命，我理应将我的一生报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