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时间处于那种负面环境中,思想容易发生偏差。
有时,会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幼小的少女,压抑、沉闷、苦涩。
每次都想通过自己去改变些什么,到头来却发现什么都改变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
后来慢慢长大,又知道了,原来,自己是个特例,身边只有自己的母亲不爱自己的小孩。
为什么呢,她想了好久也没能想明白。
现在,吴萍病了。
一切过往都在疾病死亡前被抹淡,她也不再想那没想明白的事。
于是。
只剩下一个问题——她要与自己的母亲,怎样相处。
姜圳黑眸变得凛冽,幽深地看着前方的路。
生活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它错综缠绕,复杂高深。
大家都有自己的选择。
怎么选,都没错。
或者说。
怎么选,都会错。
这么一看,做选择其实没那么沉重。
“不要去勉强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想去看就去看,不想去就不去。”
“放松点?嗯?”
姜圳安慰她。他这里,她是否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
早上去完两个地方,姜圳停好车正好九点二十。
九点半,有个客人预约好要纹身。
韩月听比姜圳着急得多,“客人不会己经在门口等了吧?”
走过转弯处,她捏他的手,捏的更紧了些,“还真是。”
门口站着熊男。
那个七月初就嚷嚷着要纹大面积,被姜圳因为天热伤口恢复不好拒绝的熊男。
他也瞧见了他们。
等韩月听与姜圳走近,熊男开玩笑地说,“差点以为你们还在睡觉,打算喊人了。”
等了两个月,总算能纹了。
他激动不己,主动躺上了床。
姜圳的纹身床,是医院做检查的那种,略高,略长。
熊男两百多斤,一躺上去,吱吱呀呀,姜圳戴完口罩,冷静地瞥了一眼他。
韩月听笑。
夏天快结束,期待秋天的到来。
晚上,他们收到一份外卖。
秦柯七点的。
说是本来想来纹身店一起吃晚饭的,结果被“资本家”剥削,大晚上还得去工地搬钢板。
改天,延后。
姜圳回他,“人来不来无所谓,一份泰安门外卖送到我店里,”
秦柯七在电话那头咆哮,“靠,人均2466!!!我一屁股债还没赚回来呢!!!”
简首没有人性。
“肯德基宅急送行不行啊?”他哭着做出最大的让步。
电话那头没声了。
“姜圳,我服了你!你等着拿外卖!记住,这是我给小韩妹妹买的!”
什么人啊,比他爸还剥削。秦柯七痛哭。
姜圳吃的心安理得,连个返评都没给他。
还是秦柯七过来问了,才知道他们己经吃上了。
“小韩妹妹,姜圳太坏了,我好可怜==”
韩月听莞尔,“有空来纹身店蹭饭。”
秦柯七咆哮,“我倒是想呀,我爸不给我批假……”
一顿抱怨输出。
姜圳拿过她的手机,把免提换成听筒。
太聒噪了。
呱唧呱唧,吵得头痛。
有秦柯七的地方,空气不会安静超过三秒。
……
九月十日。
离开学还有五天。
赶着忙着把想做的事,趁着假期的尾巴给做了。
韩月听说要给姜圳准备烛光晚餐,她要他先上楼,留给她点时间准备。
姜圳由着她瞎折腾,站在一旁,“你确定不需要我的帮忙?”
“不用,不用。”
韩月听推着他的背往楼梯口去,略带着急的软声拒绝。
他在这看她弄,她紧张,反倒手忙脚乱。
过去总结下的经验与教训。
姜圳转身,接住因为惯性失控往前倒的女孩,笑着说,“等等,店里没有打火机,我去买。”
“哦哦,好。”
姜圳一走,韩月听围上围裙,开始煎牛排。
牛排是超市买的半成品,里面连黄油、黑椒汁都配好了,不用自己额外调配。
虽然不太高端,但真的很适合厨艺普通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