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

韩月听睡不着，听着姜圳慢慢与她讲着往事。

她爱听。

一首以来，她都很好奇他的过去，但从没主动问过。

因为，所有涉及到他过去的线索碎片，都透着悲凉。

姜圳挑了点趣事和她说——

“有次，秦柯七来香港看我，非要去玩冲浪，在海湾扭伤了脚。”

“他那时，正好和家里吵架，身上没钱，又不想给我添麻烦，于是，自作聪明找了个赤脚医生。”

“我要带他去医院，他死活不肯，说是不能因为他让我陷入贫困。”

女孩眼里带着疼痛，她笑着轻说，“后来呢。”

姜圳回忆，“后来，我只能把银行卡余额给他看，让他赶紧去医院。他又笑又哭，骂我发财了也不通知他。”

女孩：“嗯？有多发财？”

“大一，九月刚开学的时候，我身上只有拼借的一万块。等到来年六月，一万己经变成了五十六万。”

姜圳说的平淡，像是不认为这有多厉害。

韩月听先是惊讶，然后是灵动的喜悦，“我的一万，是不是也能变成五十六万？”

姜圳抱了抱她，残忍地说，“一年吗？那不能。”

韩月听泄气，“好吧。”

说完，她想去拿手机，看看自己买的基金这几天怎么样了。

姜圳制止住她，怕手机刺着她的眼，“你的那只基金我帮你看着，到现在为止，涨了差不多五个点。”

听到自己的基金涨了，韩月听喜不自胜，“己经赚了五十了？”

姜圳好笑地说，“没有五十，还得扣除手续费。”

“那也很开心。”

“嗯。”

“秦柯七的事情，你还没说完。”

“说到哪了。”

“说到秦柯七看见你有很多钱，然后——”

“然后他不仅肯去医院看病，还挑了个vip病房，花了我好多钱。”

“你同意了？”

“嗯，同意了。后面等他腿好了，找了个机会，把他揍了一顿。”

真是一个又悲伤又快乐的故事。

姜圳似想起了一些别的，“香港甜食很多，你应该会喜欢。之后，放假有空了，我带你回去逛逛。”

韩月听聊着聊着，声音越来越软，“好啊，等你带我去。你在香港呆了很久？”

姜圳：“六年，大学西年，工作两年。”

六年。

说久也久，说不久也不久。

足够姜圳看清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