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在这里的人吩咐过了,现在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她抬起眼,复杂地注视着他,“可以...不好吗?”
指节骤然收紧,容答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情绪。从口袋中抽出一条绸缎,轻柔却不容抗拒地覆上她的双眼:“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将面前人揽入怀中,温热的吐息拂过耳际,“和我去一个地方。”
看不见她的眼睛,心情轻了许多,他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嘴唇,慢慢覆了上去,一触即离。
骤然蒙住双眼,视野被绸带遮蔽,艾薇本能后退,却被打横抱起。黑暗之中,其他感官反而愈发清晰,男人身上清冽气息萦绕鼻尖,挺括的大衣毛呢面料擦过脸颊,行走间,头发不小心扫过他颈间。
感觉他们似乎坐上了车之后,又换成了工具,最终抵达某个地方。风声渐大,带着山野特有的清爽,将头发吹得凌乱,蒙眼的绸缎终于被解开。
她睫毛轻颤着适应光线,缓缓睁眼的刹那,漫山遍野的繁花大片大片瞬间撞入眼帘,蔷薇与薰衣草等在斜阳中交织成锦缎,一首铺展到远处,树木的轮廓在夕阳下若隐若现,与花海相互映衬。
背后的大海,整片海域泛着细碎的金光,仿佛撒落了无数星辰。仿佛是大自然用最浓烈的色彩,绘制出的绝美画卷。
“喜欢吗?”容答的声音混着海风传来。他指间还缠着那条解下的绸带,“给你的道歉礼物。”
“这些花么?”
“这个岛。”人们总是善于遗忘的,无论战胜或失败,战争的硝烟总会散去,生活会重归平静,那些血与火的历史细节便如同沙滩上的足迹,终将被时间的潮水渐渐抹平。
即使清算也不会持续很久,终会回归平常。
他的目光掠过远处那栋白色观景别墅,低头轻轻吻上她的唇,“快结束了。”
声音轻得几乎融进海风里,他望进她近在咫尺的眼眸,那里清晰倒映着彼此的身影,也倒映着既定的宿命。
这个认知让他再次想要退缩的人死死禁锢在怀中,后退不得。将那个本欲浅尝辄止碾成深重的占有,指掌扣住她后脑,强迫她承受他不断加深的亲吻。
这个吻像涨潮的海水般汹涌,先是缓缓分离,又情不自禁地再次覆上。指尖穿过她柔软的发丝,带着强硬的,再次俯身倾了过去,贪婪纠缠。
良久,他抵着她红肿的唇,“恨死我了,对吗?”
不等回答,扣住她的后脑再次压向自己,滚烫的掌心用力搂紧她腰间,仿佛要将这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漫长的纠缠结束中,他没有看向她的眼睛,躺在草地上,两人胸膛紧贴着。
其实这个答案不用说,也知道。
在苏联巷战时,也碰到了米沙,他不再稚嫩,目光不再有半点温度,面部充斥着仇恨,像一具被战火重新打造的雕塑,干裂唇角紧抿成冰冷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