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走进了病房,烦躁地转身面向窗户,玻璃映出他紧锁的眉头,以及他的低声自语。
“苏联真是太难打了,本以为能拿下苏联的粮食与石油,解决如今的资源需求,没想到陷入了一个更深的漩涡里。”
容答放下正在拆解的手枪,拿起床头柜上苏联的书籍,布满绷带的手慢慢翻动着书页,“他们有极强的韧性以及民族凝聚力,抵抗力。这样的国家,用外部的战争往往很难摧毁……”
翻书的动作慢慢停住,用错了方法,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承认,进攻苏联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可问题是,两边或许注定会有一场战争,苏联有太多丰富的资源,尤其是石油与粮食,一旦拿到完全可以解决目前危机,并且自身本就根深蒂固的视斯拉夫人为劣等民族。
苏联也知晓这些并以推翻资本主义为目标。两边意识形态的对立、地缘利益的冲突、资源争夺的矛盾,等等这些分歧都极难调和。
且现在苏联很多军事建设尚未完成,又经历大清洗,尚在虚弱。万一他们恢复过来,看着旁边的威胁,会不会先动手,人心难测,永远无法清晰地看到对面领导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国家之间的相互猜忌,即使对方或许真的没有战争打算,也往往会因为恐惧,资源而爆发冲突。
他垂下双眸,摩挲了下书面,何况这中间还有英法的挑拨。
父亲转身,“你看起来己经恢复了。”
“是的,己经恢复了。”他看了看缠满绷带的手,恢复了就该提前铺路了。
父亲沉默下来,从口袋中将一枚勋章拿出扔了过去,声音突然像浸透了夜露般沉重,“看到你这次浑身是血的站在那里,我恍惚了好久。”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想,己经有太多孩子都在战争中死去了,无论是元帅还是平民的。战争到了如此地步,己经不仅仅是疯狂了。它像一场高烧,烧得所有人都神志不清。我们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
容答笑了笑,接过勋章,轻轻摩挲了下,“我们以军事与武力为傲,我们对于国家自认绝对忠诚,我们认为,建立功勋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这是您曾经告诉我的。”
所以即使现在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也回不了头。将勋章放进抽屉深处,他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