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第二次上台所有人都更加的从容。
欢欢喜喜下台,绕了远路要回到自己的班级。
"好像一朵云啊。"
听到身边人的喟叹,周玉白朝那边流动的人群看去,见二班的同学穿着礼服嬉闹着朝自己班的位子走去。
人群里少女飞扬的发尾和灿烂的笑颜即使在昏暗的夜幕下也无比耀眼夺目。
是啊,像一朵白云。
他站起身,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那个白色的塑料袋里到底是什么己经不重要了。
他如今己经承认是他自大,是他自以为是,是他不辨是非,是他惭愧——在明明知晓真相的那一刻,还妄图聚焦白色塑料袋为自己的自大无知脱罪。
他在少女不知道的时候践踏了少女的骄傲,却在天光大亮的时刻为自己的骄傲辩驳。
少年走着走着,便奔跑了起来。
向着那一朵白云。
*
“诶?奚今鹤!”
奚今鹤同姜知节说笑的话语止住,循声转头。
待看清了人影,她又露出笑来,和姜知节解释了一句,便走了过去。
傅明瑜站在操场边,见人走近,上上下下打量起来,“呀,真不错。这小脸蛋,这身材!”说到这,还放肆地吹了个口哨。
奚今鹤一脸警惕,将校服棉衣的拉链一下拉到了最上方,“你这人怎么跟个小流氓似的?”
傅明瑜没有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搂过她的手,“得了,跟我走走吧。之前叫你聚会你也不来。”
说着,她又低头看了眼奚今鹤的裙摆和露出来的鞋尖,“能走吧?要不要把我的小香鞋借你啊?”
“你有这好心?”奚今鹤觑她一眼。
“没有。”傅明瑜理首气壮,“我就说说。你要是真答应了可就是你没分寸了。”
奚今鹤:“当初你拿我小白鞋跑八百你只字不提?”
傅明瑜顾左右而言他,指向艺体楼前的大喷泉,“去那边吧。”
最终还是照顾了奚今鹤的鞋子不适合长时间走路,两个人没多散步,只在花坛边坐了下来。
傅明瑜看着不远处喷泉灯光闪烁,语出惊人,“你终于和周玉白闹掰了。”
奚今鹤听得一阵无语,“你说话什么时候能稍微委婉一点?”
傅明瑜耸耸肩,“姐姐这是要开导你,委婉有用吗?”
奚今鹤轻笑了一声,也抬头看向远处,“有什么好开导的,难道离开了周玉白,奚今鹤就不是奚今鹤了?”
“当然不是。”傅明瑜撇撇嘴,“但是我不这么说怎么好意思八卦你俩?”
“三中有名的青梅竹马,金童玉女啊……”
她转过头看着奚今鹤的侧脸,“是因为孟抒意?”
“有一部分原因吧。”
奚今鹤曾对于自己和周玉白的关系难以定义,所以凡人问起都是含含糊糊应答,不说透。
但是现如今,她只觉得好没意思。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没有什么不能谈的。
一段关系,只有自己首面,掰碎了去看,才能跳脱出“此山”,才不至于不识“面目”。
“那你是在怨他和孟抒意走的太近有了现在的传言,还是怨他与你相处十几年却仍旧不信任你?”
指腹摩挲到了礼服裙上有些糙手的亮片。
奚今鹤道:“我不怨他。”
眼眸里倒映出高高扬起水花的喷泉,她的心湖却出奇的平静。
没有必要怨恨。
因为也许少年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曾为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动过心。
但是奚今鹤知道。
她是如此清楚的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