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奚今鹤确定被扯断的那条手链还安安分分地躺在自己家中的抽屉里,她几乎要怀疑是周玉白偷偷为自己串好了那串手链,变成惊喜再送到自己的面前。本文搜:秒章节小说网 mzjgyny.com 免费阅读
她伸出手去,笑意漫上眉梢,“你是又买了一条?”
周玉白“嗯”了一声,“我在网上买东西的时候恰好看见了,看店名似乎是同一家。”
话里话外,都透着“我只是顺便、随手买的”的意思,但是奚今鹤早就习惯了他的性子。
到底是不是顺便,是不是随手,她自然是有分辨的。
“谢啦!”奚今鹤手指拨弄着那小巧精致的铃兰花,含着笑意道。
眼见少女捧着那条装着手链的盒子实在开心,连吹过来的风也不再惹得她叫冷连天了。
周玉白就这么看着她,突然又叫了一声,“奚今鹤。”
少女抬头,嘴角还漾着笑意,“怎么?”
周玉白也缓缓勾起了笑,微微俯下身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发问。
“你说,一个能在国旗下说出‘所有反抗皆有意义’的人,有没有可能在某一天挥出自己施暴的拳头呢?”
冬夜里的风格外凛冽刺骨,每一缕都似乎要破开你的皮相钻进骨头里,就算将全身上下剔个干净也不肯罢休。
向来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奚今鹤在今年这个冬天终于还是感受到了刮骨的风。
她突然不合时宜的想,自己或许应该听白妈的,今天出门多添一件衣服,即使臃肿点也没什么。
可现在后悔来不及,她的全身因此而发抖。
但她还是不明白,怎么真的会有风能穿透她的心脏。
“有可能啊。”奚今鹤笑着回答,“每一个人都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发生变化。”
周玉白似是没料到她真的会回答,笑意渐渐消失,又不由得皱起了眉。
少女一错不错看着他,嘴角的弧度都完美到无可挑剔。
“还要我再说的清楚明白一点吗?”
“人世乘除,偶然与凑巧,选择与倾向,主动的,被迫的,世事变化无常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奚今鹤忽然上前一步,好奇发问,“你难道还在期待一切从始至终,盈虚有数,非要事事求个大圆满?”
“你好天真。”
“施暴者有可能再次举起拳头,受害者也有可能,旁观者保护者发声者也都不例外。”
奚今鹤轻笑一声,“这就是我的答案。”
更也许,是你要的,我的答案。
“啪!”
盒子被利落合上重新放回了他的手掌心。
奚今鹤觉得自己的笑快要维持不住了,转身欲走,偏偏在提步的那一刻被拉住了手腕。
“奚今鹤,你能不能不说气话?”少年的声音带着烦躁和不安混在风里自耳畔呼啸而过,“我只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奚今鹤没有回身,首到挣脱出了那只手,她才侧了侧身子,语气平淡,“我在阐述我的观点,告诉你我的答案。”
“事实就是这样,每个人都会变。”
她转过头,看向少年,“我倒是好奇,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罪推定的?”
“一开始?”
“还是在问我手链为什么没带的时候?”
周玉白下意识想要反驳,“我只是……”
“啧。”奚今鹤觉得有些烦了,“周玉白,你把你脑子捡回来再来跟我说话吧。”
说罢,少女不再去看他的神情,又拢了拢单薄的外套往大教室方向走去。
今夜没有月光,周玉白甚至看不很清连廊上的路,手指扣在掌心的盒子上,攥得愈发的紧。
外教学楼一侧,林京川双手环胸靠在墙边,不知道站了多久。
听到这里,不由得看向夜幕,轻叹了口气。
首到两人都离开了,林京川这才穿过连廊一步一步地往内教学楼走去。
*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周玉白照例回班收拾好了东西,然后等在外教学楼的楼梯口。
可首到二班的教室里零星几个人大声喊着“要关灯了”,他也没有等来奚今鹤。
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跨步走到二班门口,白炽灯己经关了一半了。
他拦住一个从教室里出来的同学,问,“同学,奚今鹤呢?”
二班的同学道:“奚今鹤啊,她很早就走了。从竞赛班回来,拿了书包就和一群人走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