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全是冻疮,肿得跟馒头似的。那一刻,我还小,没认过字,没读过书,我却己经知道,我的人生全完了。”
台下不少女孩己经听得哭起来,年轻的男孩们也全都沉默了。
他们全都是在阳光下长大的孩子,这是他们没有触及过的暗区。
刘乔祺和李兆他们抱作一团,几个少年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们哭得失控的样子。
认识这么多年,砚哥却从来没有跟他们提过这些事,一个字都没提过。
黎呦咬着唇,紧紧看着台上的江砚,嘴里都充斥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手心被指甲抠破了。
“转折发生在我十岁那年,我逃出来了,有个女孩把手里的馒头分给了只剩一口气的我,不仅如此,那么胆小的她,居然还鼓起勇气,牵着我的手带我去警/局报/警。”
江砚低下头,碎发落在他额前,眼底有阴翳,他自嘲一笑,“我回到了我原本的家,可是因为我的过去,我成了全家人的耻辱,我的父母唾弃我,我的弟弟憎恨我。”
“我满心以为我可以重新开始,结果却不能,我是一个不受人喜欢的人,连我的家人都厌恶我。这一次,我彻底失去了希望,我甚至都在想……”
他仰起头,眼角有盈光,“是不是在身上划一刀,人生重开,一切就好了,但是我又困惑,这并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最后背负一切的却是我?”
深吸一口气,“在反复的煎熬,迷茫,自我折磨之后,我终于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