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盈婳耸肩:“很好啊。”
“很好需要放助眠音乐?”许春秋掌心向上,“把你上次晕倒的检查报告给我看看。”
“没带回来。”
“少蒙我,都是电子的,你下载一份。”
“不给。”
“你是不是抑郁症?”
许盈婳住口,轻轻甩开老爸的手,“天天学这些洋词,都往我身上用,我这么活泼开朗,抑郁个屁。”
“你别以为我不懂,我天天跟青少年打交道,什么阳光型抑郁症我看多了,你是不是失眠多梦、胡思乱想、还莫名其妙一个人哭?”
“……”
许盈婳只恨自己老爸太爱学习,吸收能力超强。
“我不觉得这样是抑郁,我只是很想知道他的下落,活还是死,总要有个下落。”许盈婳说着就鼻尖泛酸、
“以前是苗雄飞一个人,现在还加上小姑姑。我怕苗雄飞死了小姑姑受不了,又怕苗雄飞千辛万苦活着,小姑姑会死,他也受不了。”
许春秋喉头也哽住生疼。
是他偏要问的,可问了,自己也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还想哭。
这两个孩子怎么就命这么苦,性子这么倔。
全国十几亿人,怎么就偏出在他们家去硬刚老普。
“也许他们回来了我就好了。”许盈婳指着刚刚沈赫卿坐过的位置,“我没有人能说,只有他还能了解一二。”
“李芊妤怀孕了,估计婚期也要提上日程,她哥鹿兰川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我非常能感同身受,可我不能找他诉苦,那样两个人都苦。”
“也只有他,还能讲一讲过去,给我分析苗雄飞可能的去向,坚定地跟我说他没有死。”
许春秋拿起纸给她擦眼泪,忍不住叹气,“你这样跟饮鸩止渴有什么区别。你的心结在这里,你总是继续打结,揪住这里不放,怎么能好起来。”
他又坐回餐桌,自己倒了一杯酒,沉思片刻,说道。
“沈赫卿这小子,他爹很让人讨厌,但站在父母的角度去看,倒也没什么错。”
沈良臣给他儿子铺的后路无限宽广。
若高枕无忧,就辅佐儿子青云直上;
若东窗事发,就透露给儿子检举揭发,当成通关垫脚石。
“让你结识新的男孩子,你必定也不愿意。”
“今年你也二十五了,如果他不那么让你讨厌,你就敞开心扉接触试试。”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想说什么,末了又倒一杯。
又一饮而尽。
两杯喝完,他才继续开口,“别总聊苗雄飞。”
说完,起身,拿着餐巾擦擦嘴,脚步略虚浮踉跄,蹒跚走回自己房间去。
鹿战业看到儿子的消息,同样晚上九点半的时间。
他还在公司处理事务,焦头烂额。
一把年纪还不能退休,儿子能力很强,但野心更强。
摊子越铺越大,除了原本的资产,他瞄准实体经济和科技领域扩张,海外贸易也在极速占领市场。
这下好了,他生十个儿子也不够用。
自己累的要死,儿子突然又说要去竞选州长!
从政!什么概念?!
他鹿家几代积累的商业必须不姓鹿,才能从政!
商政必须分开。
臭小子商量都不商量一下,直接给他下通知了!
鹿战业捏着眉心,体会到了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胳膊肘拧成麻花了也不带向内拐一下。
竞选州长……
拿出鹿家百年红色企业的根基,倒是有可能成功。
可关键是这百年根基怎么办!
不干了!
他得回去见他爸!
老爷子只要没死,就得给他宝贝孙子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