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的呼吸声。搜索: 今晚吃鸡 jinwanchiji.com 本文免费阅读

乔桥也不大清楚最后究竟在那里待了多长时间，还是沈淮序拉着她手腕带她去了医务室。

毕竟一开始的借口是身体不舒服要去医务室看看，不能让老师察觉出异常。

医务室的老师见到他们，还颇有种见到亲人的激动。

毕竟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见了，而且每次都是两个人完整在一起。

医生笑着招呼他们：“怎么？今天又有什么病了？哪不舒服？”

只是今天的情形好像很不对劲，以前生病的多是那个姓沈的男生，今天倒是女孩子眼睛哭得很红，医生一下起身，皱着眉问：“怎么了？哪不舒服？”

沈淮序肩膀上还是一片狼藉，乔桥的泪痕还在上面，校服布料上还有些许潮湿，她靠过的地方还有抓过的领口衣襟都带着褶皱。

很狼狈的样子。

沈淮序顿了顿，低声说：“她说有点头疼，但也没有发热咳嗽，应该是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借医务室休息一下就好。”

医生看着他面不改色地说谎话，也是挺佩服的。

一看就是两个人闹了点小矛盾，估计这男生也是不大会哄小姑娘，让人家难过成这样。

医生很了然地点头，拍了拍沈淮序肩膀：“道阻且长。”

然后就意味深长地离开了。

恋爱不好谈，特别是生气的女朋友更加不好哄。

哪怕那位沈同学长得好家世好，在这方面可能还是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医务室里只剩下了乔桥和沈淮序两个人。

乔桥坐在床边，炎夏己经过去，只是医务室里空调依旧开着，冷气不断吹拂，沈淮序把空调关上，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然后半跪在地上，蹲在乔桥身前，低声说：“我去超市买些东西。”

乔桥轻轻点了一下头。

超市就在离医务室不远的位置，沈淮序回来很快。

他把新买的毛巾沾湿温水，轻轻按在乔桥眼睛上，乔桥眼睛很红，也有些肿，温水敷过后能好一些。他又动作轻缓地擦了擦乔桥的脸，随后坐在她身边的位置，小声问：“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吗？”

乔桥没有回答。

她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地面洁白光滑的瓷砖，想沈淮序死去的那个雪天，那场雪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白皙。

沈淮序没有得到乔桥的回答，也并没有太在意。

他早就习惯了沉默，也不想再逼乔桥什么。

乔桥既然不想说话，他就静静陪在她身边。

寂静蔓延很久，乔桥才轻声开口，却问出了一个让沈淮序始料未及的问题：“死亡是什么感觉？”

沈淮序转头看她，细细数着乔桥细长的睫毛，微微翘着，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着。

片刻后，他低声说：“解脱吧。”

“至少那个时候，对我来说是解脱。”

乔桥闭了闭眼睛。

一个人把死亡看作解脱，那只能说明生命太痛苦。

“那你呢？”沈淮序轻声问，声音中还有轻微的颤抖和惧怕：“最后闭上眼睛，你在想什么？”

这还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这样开诚布公地讨论死亡和纠葛。

至少乔桥以为，这个话题会被永远尘封在岁月里。

可真正拿出来说的那一刻，她反倒是轻松的。

“遗憾吧。”乔桥看着前方，也不知道眼神究竟落在什么地方，好像就是虚浮着，茫然着、回忆着、眷念着。她说：“毕竟还有那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完，还有那么多爱的人活在那个世界，毕竟……还没来得及跟他们好好道别。”

沈淮序握紧拳头，手背青筋浮起，指骨泛白，死死按在床边。

他轻声问：“那也包括我吗？”

片刻后，他又重复：“你想告别的人里，有我吗？”

乔桥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看向沈淮序：“为什么不问，我爱的人里，有没有包括你？”

沈淮序愣了愣，第一次错开乔桥的视线。

把自己的眼睛移向一边，不敢去看，也不敢知道真相，只是隐忍又克制的开口：“我不在乎这个。”

他垂着眼眸，手指收拢的更紧，好像紧绷的手背上，血液沿着青色血管汩汩流动，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却依旧在说服自己：“你爱不爱我，我都不在乎了，我只想你能好好活着。”

乔桥静静地看着他。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