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了嘛。

“我们己经认识过，就不自我介绍了。”汪淼说话的同时，关了审讯室里所有的录像和监控。

在邱明实在没忍住睁开眼睛，惊诧的目光中，从裤袋里掏出个便携式水果刀，解释，“最近健身，对水果的需求量有些大。”

“就随身携带了一把。”

“你也知道，现在的食品安全问题，不削皮真不敢吃啊。”

“看你履历，在放血上很有心得。”突然他话锋一转。

邱明撇嘴，心中冷笑。

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放松警惕说话了，这群警察还真是小瞧了他。

“刚好。”小巧的水果刀在他手指间转了一圈，停下，刀尖正对邱明，“我也想知道，人的颈静脉和手臂静脉，血的流速在快慢上有没有区别。”

“你敢。”邱明警惕地看持刀朝他走来的汪淼，厉声大喊，“这里是警局，严刑逼供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知道啊。”汪淼携刀一点点朝他逼近，耸肩，“可我不是警察。”

“他们不是被关外面，等着破门而入吗？”

一声高过一声的敲门声从没停止。

可人也没进来。

“只是玩个游戏。”汪淼小声说话的功夫，己经绕到邱明身后。

毕竟是个重刑犯，两只手被翻折到椅背上，扣在一起。

现在正剧烈挣扎，试图脱开手铐。

可惜，警局可不敢在这方面作假，质量牢靠的很。

冰凉的刀刃贴在手腕上的瞬间，邱明吓一激灵。

身上爬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他不敢动，生怕动了，刀偏方向，真就这么交代了。

“这里是警局。”邱明仰头大喊，试图叫起他的理智。

可惜...

“我知道啊。”汪淼声音仍然平静，手指微用力。

邱明只觉得手腕一阵刺痛，温热带着点黏腻的液体流出。

他脸色唰的一下惨白。

对方没有开玩笑，来真的。

汪淼看向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地点头站起。

当着他的面，擦干净水果刀上的血，朝他灿烂一笑，“忘说了，我曾经有份工作，制药师。”

“为了了解药物在人体中的作用，解剖过不少尸体。”

“这里...”汪淼抬指点在手腕中部，“这块，越不挣扎，出血量就越少。”

“当然。”勾唇微笑，“坚持的时间就越长。”

“哦，对。”他似是想起什么，快走两步体贴地关上大灯，只留审讯桌上光线微弱的小灯，“这样是不是更贴近当时的氛围。”

“沉下心，用心体会。”

“救命。”邱明高声大喊，“杀人了，救我。”

可惜敲门声盖过了他的声音，外面根本听不真切。

视线相撞，汪淼回他一个微笑。

微弱灯光下，这抹笑，像是恶魔在低语。

“嘀嗒...”

敲门声和大喊声中，邱明好像听到了血滴落在铁盆的撞击声。

对，就是这个声，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刚开始撞击铁盆。

等集聚了浅浅一层，撞击铁盆的声音慢慢减弱。

又过一会，就会变成水珠落入水里的清脆“嘀嘀...”声。

就像现在一样，变了，变成了“嘀嘀...”声。

本就惨白的脸，透着青，随时可能厥过去。

视线开始变的模糊。

坐在灯下的人的脸，在灯下来回变换。

邱明看见了，不是一个人，而是六个人。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不管哪个，都牵起嘴角，毫无感情看着他。

他们在等，等他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失血而死...

“我说，我说。”邱明挣脱开朦胧，嘶声高喊，“我什么都交代。”

“可我不想听。”汪淼摇摇头。

其他五人的头跟着一起摇，决绝且笃定，他们只想要他死。

“第一个是那个孩子，他撞到了我...”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听，邱明倒豆般向外吐自己的犯罪经过。

生怕说慢了，再也没机会说。

隔壁房间，隔着窗的摄像机，正勤勤恳恳工作。

记录发生在审讯室里的一切。

“说完了，我全都说完了。”邱明惊声大叫，他感觉到血己经流满铁盆，从里面溢出，脚下全是血，他根本不敢挪动，生怕加快血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