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懊恼之态淋漓尽致。
陈玄在旁聆听,只观察李春来言行举止,就知道这厮铁定是个容易挨欺负的窝囊废。
通常情况下,只要是在集体活动中,那些个脏活累活,都是会强行交给这种人来做的。
果不其然,李春来接着马上就说:
“额走的不慢嘛,但村长就盯上额了,大老远的把额喊回来,非要额留下来看着棺材烧光。”
“额一个光棍汉,也莫个家里人撑腰,只好就听村长的话嘛。”
“额当时也是这样想的,额都快四十了,连个婆姨的手都还没摸过嗫,还一直被村里人欺负。”
“其实那时候额动了心思,虽然一开始没敢往近前凑,但额看见了。”
“棺材里那婆娘虽然尸体都干了,跟晒干的老树杈子似的,但她身上穿金戴银的,一看都是些值钱的好东西吗。”
“对咯,按你们的话说,那都是明器!”
“但那会儿火已经烧起来了,额也莫办法,就想着棺材烧光了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剩下几件金的、银的、烧不坏的。”
“然后额刚有了这个年头,就咔嚓咔嚓好几道雷打下来,把额给吓得蹲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额刚想说额不敢乱想了,突然天上就下雨了,特别大的雨,没几下就给棺材上的火浇灭了。”
“额当时就觉着恍惚,是不是棺材里那娘娘可怜额,她反正都要被烧了吗,那些个明器也留不下,说不定是想赏给额这个可怜人。”
“想到这些,额就对着棺材磕了仨头,然后就奔着棺材爬过去了。”
“那会子虽然下着雨,但棺材里头又是死人臭味又是烧焦的木头,还有股子潮乎乎的味道 ,额一下子就吐出来了。”
“但额想着不能不要人家的好意,就赶紧要去拿明器。”
“结果嘛,额刚要去摘一只金镯子,后脑勺就被人拍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下去,额的魂儿都快没了。”
“当时是在坟圈子里嘛,额还以为是打雷诈尸了。”
“结果额还没回头,额村里的马大胆就把额一脚踢开了。”
“看到是他之后,额是又气又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旱魃娘娘身上的明器都给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