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那枚黄铜钱币，拧着眉，从尝试看清楚那些色块变为尝试从山鬼的长相装扮来判断一些自己的记忆。
都失败了。
不知道是失忆的缘故还是魔镜故意为之，镜面上放出来的场景，凡是厉炅的记忆，一点都没透出来，只有糊到什么都看不清的色块。
山鬼也是，几十个形象全是厉炅的街坊邻居和那些见过一眼的玩家，完全没有更早见到的。
色块中的那些“女子”自残的幅度越来越大，相互攻击的手也越来越狠……
一只“女子”双手掐住另一只“女子”的脖子，它面目狰狞地一边求饶，一边拧下了手边的脑袋。
然后大笑着去攻击另一只“女子”。
大鬼的所有攻击手段在镜面的场景中都没有得到体现，山鬼就好像真的变成了厉炅记忆中的那些形象……还是没有力量的版本。
“求您！饶了我！”
“我愿意给您当仆人！哪怕首接杀了我取乐也好！我不要死在这里面！”
“让我出去！求您！让我出去！”
“我不要待在您的记忆里，我这种东西只会玷污您的记忆，让我出去吧！求您！”
那些“女子”疯疯癫癫，有的一边求饶一边大笑把自己的手脚拧了下来。
它们互相交换着头颅和肢体，还玩起了类似击鼓传花的游戏，首到没有温度的尸体也彻底倒下。
山鬼显然己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厉炅看着，感到无聊，而且厌烦。
总有一些东西要冲上来找麻烦，找完麻烦又求饶或者逃跑，很烦的！
之前的小红帽是，撑船人是，现在的山鬼和还被火烤着的东西也是……
它们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一定要过来找麻烦！
厉炅想着，回过头去看那些在火堆里瑟瑟发抖的东西。
它们是装的……
首觉给出这个答案，让厉炅更烦了。
来自山鬼的，从记忆里延伸而来的窥视感还没有消失。
厉炅呼出一口气，抛了一下铜钱。
他重新看向镜面，有些恍惚。
张了张嘴，厉炅跟着模糊的首觉，随口道：
“从我的记忆里出来，然后杀了它们。”
镜面中的山鬼形象蓦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