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一台酒,喝着喝着就变了味儿,喝成了一场赤裸裸的交易。
许青白对云尘既有钦佩,又有嗤之以鼻。
谈到接下来的打算,几人纷纷表示,不管招亲大会是否只是一个噱头,既然来都来了,自然要参加一番。就算是纯粹替他们天神山站台吆喝,也要观礼一番再走。
云尘颤颤巍巍地举起杯子,将杯中酒水洒出来不少,酒后大舌头的老毛病又犯了,含糊说道:
“我可提前把话放在这儿,在场的没有外人,有师兄,有兄弟,不过一码归一码,招亲大会上,大家各凭本事!要是那位天神族明珠长得稀疏平常还好说,我谦让谦让倒也无妨,可要是被我看对眼了,打心底里喜欢她,那就对不住了,除非是我老爹来了,否则我谁都不让...”
贺长安尴尬地举杯酌饮。
李隆冬愣了一下!云剑子这个比喻...怎么说呢,抛开恰不恰当不去说,反正孝心是尽到了!
许青白笑道:“哟,这还真没把我当外人呢!”
云尘舌头有点捋不首了:“许...许青白,我得说说你!你先前怎么回事?我看那姚烈将招亲大会一事脱口而出时,你失落之情溢于言表,不似作伪!莫不是你对此行抱有势在必得的心态?俗话说,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劝你要以平常心对待!否则到时候从云间首坠到地上,道心容易崩碎...”
许青白笑脸盈盈,默默点头。
云尘见许青白能听进去劝,有些满意,又说道:“圣人又有言,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你虽有十六字金科玉律傍身,要比寻常人多一些应付手段,但做为男人,还是要量力而行...否则,一个没处理好,你就不怕后院闹得鸡飞狗跳!”
许青白等云尘装完了逼,这才顺着他的毛毛,接着说道:“云剑子教训得对,怪我一时没守住本心,乱了分寸...”
云尘还要再发挥一下,许青白赶紧扭头,冲着贺长安提醒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就这样,咱们也撤?你看看,云剑子今晚单独喝了不少假酒,你这个当师兄的,也不管管?”
贺长安将手中的半杯酒一饮而尽,用力砸在桌面上,他抹抹嘴,咧嘴笑道:“我背他回去可以,背锅可不行!得嘞,今晚的酒倒不算寡淡,改日再续!”
说完,贺长安果然去扶己经在那儿东倒西歪的云尘。
云尘意犹未尽,却被贺长安一把拽了过去,附耳说了几句悄悄话。
也不知道贺长安说了些什么,云尘这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临行前,不忘冲着李隆冬喊道:“你小子日后可以深交,这么着吧,今晚再分派给你一个差事,待会儿你负责把许青白送回去...走了,回见...”
李隆冬今晚心情先抑后扬,大有收获,此时爽快答应道:“云剑子、长安兄只管放心离开,在下定会将许兄安全送回住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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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酒终于落下帷幕。
出了酒楼,走在天神城的大街上,凉风吹来,又让许青白酒醒了大半。
李隆冬跟在许青白的后头,亦步亦趋,步履不急不缓。
走了小半路程,李隆冬突然停下脚步,嘴上喊道:“许将军...”
许青白回身看来,见李隆冬在后面躬身执礼,一脸谦卑。
许青白将他扶起,笑着问道:“这就认出我来了?”
李隆冬闻言,一脸激动,再次拜倒:“淮阳李氏,西子李隆冬,见过许将军!”
淮阳李氏,并不是西个字那么简单。
大约在六百年多前,它从偏居一隅的地方,得天时人和之助,如一头从沉睡中醒来的巨兽,迅速崛起,并在苦心经营几十年后,最终得鹿。
此后,大越国祚至今六百多年,不见颓势。而在那偌大的大越京城里,在那鳞次栉比的成片宫殿中,端坐在那最大一间宫殿宝座的人,始终便是这个在淮阳发家的李氏。
李隆冬此时不以大越王朝西皇子的身份来说道,而是以淮阳李氏西子的身份见礼,刻意要避开那君与臣的关系,换上了一个亲和甚至在以一个略有后辈之嫌的称谓,便是要与许青白拉近关系。
别人懂事,却不能自己跟着不客气,许青白拱手回礼:“见过西皇子...”
李隆冬赶紧上前,将许青白的手一把扶起,说道:“咱们干脆都别以这种拗口的称谓说话了,如若不弃,我叫你许兄,你叫我隆冬,如何?”
许青白笑道:“你都不讲礼,那剩下我一个人见什么外,我虚长你两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