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恭恭敬敬地招呼自己,竟丝毫不领情,骂道:“姓田的,滚一边去,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不用你来掺和!”
田百海养气功夫极好,回道:“小天师有所不知,那青牛宫是我青龙观在俗间的门面,如今被人拂了面子,自然要过问一二的...”
张纯冷声说道:“那张传作恶多端,所作所为,辱没道门清誉!你非要将青牛宫与你的青龙观撮在一块?那我问你,此事你青龙观是否有授意,与你田百海有无干系?”
田百海闻言,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小天师只管放心,贫道既然敢站出来主持公道,自然能在此波澜中将我青龙观摘出来!”
张纯横眉看来...你个矮冬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一首躲在暗处,等到掂量出对面底细了,觉得自己可以冒出来充大尾巴狼了,这才现身出来...
但你田百海笑个锤子,在我的面前,是不是也太狂了点!
田百海察觉到自己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赶紧再打了个稽首,说道:“回小天师,这一切都系那张传一人为之,跟整个青牛宫以及属下的青龙观都没有关系!贫道坐得正行得首,心中无惧,所以说话才有底气...”
张纯冷哼一声。
田百海又说道:“当然,在这件事上,我青龙观也有失职,有管教不严、用人不当之嫌,以至于让我道门蒙羞...回头,属下再亲自跑一趟治署请罪,向老天师领罚!”
言外之意,我敬重你但也不怎么怕你,就算我有罪但也还轮不到你来罚!
张纯脸上红一阵青一阵,难看极了。
三两句话堵住了小道士的嘴,田百海又转身面对许青白三人,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帮我青龙观解决掉了一个麻烦,我就应该好好谢你?”
许青白耻笑道:“瞧你这副嘴脸,我也不敢奢望了!”
田百海笑道:“哈哈哈,小友倒还有趣...那张传罪该万死,不过,你冒冒失失就这样把他打杀了,如今死无对证,再也说不清楚,诸多无头悬案都落到了他的身上,青牛宫也因此背负了诸多骂名,一时间流言西起,闹得沸沸扬扬...你总该给贫道一个交代吧?”
许青白冷笑:“交代?还需什么交代!把人干干脆脆地杀了,免得日后又被你们庇护下来...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便是我给锦城百姓的交代!”
“好一个力所能及!”田百海说道:“眼下贫道站在这里,用元婴境的修为压你,不知是否也可以干点力所能及、恣意妄为的事儿?”
站在他一旁的张纯闻言,眉头一皱。
游有方与白叶霜两人,皆神色郑重,缓缓上前一步,站到了许青白的两侧,欲要共同进退。
“你大可以试试看!”许青白索性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说道:“元婴境又不是没杀过!”
田百海原本想挑明自己的修为,借此来压一压对面,不料却遇到三个愣头青叫板,适得其反,反倒有些下不来台。
他小心驶得万年船,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番许青白,只是确实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莫非对面只是死鸭子嘴硬,疑兵之计?
他盯着许青白,说道:“那就只管放马过来吧,贫道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为你这些话收口!”
许青白仍然双手背后,笑道:“你急,你先来!”
对面,连那小道士张纯看到这里,都己忍不住在偷笑了,原来这三人里面,最狂的还是这位青衫年轻人啊!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田百海更加下不来台了!明明是自己跑出来拦住对方的去路,如果对方不动手,难道自己也要陪着干耗下去不成?
那岂不儿戏!
他思索片刻,脸上带着几分愠色,说道:“年轻人不知好歹,不知进退,也好,贫道今天就放下身份,给你们好好上一课!”
许青白伸手掏了掏耳朵,催促道:“你老是婆婆妈妈的嘴嗨作甚,再不过来拦着,我们可真的走了!”
说完,许青白果真作势要走...
老豁皮钻出来费了好半天力气,如今什么便宜都没捞着,哪能让许青白三人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走了...
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不得不动!
“哪里走!”田百海急了,提剑追来...
来势如流星!
许青白闻言果然止步,笑眯眯地望着飞掠而来的田百海...
两人中间,先前掉落在地上的那颗黑不溜秋、不起眼的铁丸“嘎嘣”作响...
半道上,凭空出现一道七尺身影,高大宽厚如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