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小童摇身一变，化作一条灿金色的锦鲤，尾巴在虚空中摇摆。

荒天帝看着龙鱼，微笑道：“人族虽说度过了一次难关，但依旧前途未卜，不过那些事，都与我无关了。”

“老伙计，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家人，在我和人族，走向没落时投奔我，虽说一路总瞧不上我，但还是陪我走到了今日。”

“而今，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龙鱼怔然，无声哭泣。

“我知道，你这一生，只在乎两个人，一是我，二是荒古妖帝，如今我走了，你便去寻她吧。”

荒天帝笑着，目光悠然看着远方，道：“那荒古妖界，就在圣妖界中，以你之力，轻而易举就能寻到，那里，也许会有她残留的气息。”

“老头子。”

龙鱼突然叫了一声。

荒天帝双眼缓缓合上，回忆起自己初次遇到龙鱼的场景，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挥了挥手，道：“去吧，前往圣妖界。”

“接下来，人族的纷争，与你无关，你为人族、妖族，己经做得足够多。”

龙鱼沉寂片刻，突然摆动鱼尾，似是在轻轻摆手一般，随后它身形一晃，转身朝殿外游去。

它游一段，便回过头来，看看荒天帝，走到殿门时，荒天帝那虚幻的神魂，便消失殆尽，仿佛从未出现过在天地间。

那处座位，空空荡荡，一如龙鱼此刻的心。

“老头子，你走的也忒早了点，等下辈子，还是化身妖族吧，寿元也许会多一些。”

“这样我们就能同生共死。”

说完，它抖了抖尾巴，朝着殿外游去，飞出北海王域，飞出乾清界，经过长途跋涉，最终进入了一片莽荒气息十足的洞天。

圣妖界。

但龙鱼依旧没有停下，当空划过一道流光溢彩。

它要前往荒古妖界，它要找儿时的玩伴，与那黑泥鳅的气息，度过余生。

对龙鱼而言，这己经是最好的归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