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闻潮生叫醒的。`看_书`屋· ¨更!新*最?快-
阳光正好,没了晌午时分的刺目,温柔得不像话,但空气中已经多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这一抹血腥味儿是从古戍棋盘的中心吹出来的,夹杂在风里的时候,像是让这看不见的春风长出了血脉,但又很快散开,任由无言的破碎零落。
任沐风知道,那里又死了许多人。
“其实我们来的时候,就收到了阁中给予的命令……”
他感慨一句,闻潮生问他:
“什么命令?”
任沐风道:
“杀人。”
闻潮生眼光闪烁:
“为什么杀人?”
任沐风扫视了一眼周围,这里剩下的人已经很少了,稀稀拉拉不过六位,剑阁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位叫做「冯守真」的人,似乎经历过一场恶战,正盘坐于不远处努力调息着自己的伤势。
“各个国家之间有恩怨,但国家之间的恩怨不能通过大型战争来决断,久而久之,谁也不服谁,可谁也不愿意率先开战,因为四国之间的契约……所以,有什么矛盾,就得落实在这场四国之间的会武上,多杀一名对方国家年轻一辈的修行天才,本质上对于他国也是一种削弱,即便有限……”
他的话虽叫闻潮生惊讶,但又不觉得意外。/%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
第二轮的初弈其实有不少修行者是可以进入决弈的,但不少能够进入决弈的修行者最后都选择了弃权离开。
他们的状态实在是太差,而进入决弈之后,只会遇见更为强劲的对手,继续下去,非但会落败,甚至可能连性命都会交代,不如直接抽身而退。
“你呢,你怎么不杀人?”
闻潮生随口问了一句,先前与任沐风交手的三人皆未死。
任沐风挠头道:
“哎,无冤无仇的……而且跟我打架的那几人看上去也没什么杀性,一念之差,索性算了。”
他的杀性不重,除了与本人的性格有关之外,也与任沐风的经历有关,久在剑阁雪山悟剑,任沐风没怎么闯荡过江湖,与人更少有利益纷争,自然天性淳实些。~x?h·u/l_i-a\n,.+c/o′m_
“希望你回去不会受罚。”
闻潮生随口一句,接着望向不远处统计名单的执事,又道:
“马上要决弈了, 有机会的话,你可以让我见见那夜没有斩出来的「冰河」。”
顿了顿,他看着双眼仍旧带着朦胧的任沐风。
“能行吗?”
任沐风弯着身子,用清冽的溪水搓了搓脸,甩头道:
“放心,酒醒了,酒醒了。”
立于空地中心的执事很快将名单统计完毕,最终确认了其他的参与者都已经淘汰或是退赛,最后对着剩下的六人道:
“本次决弈,只剩下了在场的六位,请稍作等候,关于最终决胜的场次,我们仍旧以王族的抽签决定。”
众人等待了一刻钟,他们的决胜场次被确定下来,闻潮生看了看,颇为可惜地对着任沐风道:
“好像没机会见识到你的「冰河」了。”
下一场,他对战从赵国来的一名小道士「玄诚子」。
这名小道士也是以三场初弈全胜的战绩进入的决弈,闻潮关注过他的战斗,这小道士看似平凡,实则非凡,三场战斗虽然皆耗了不少时间,但每一场的时间几乎一样,这便意味着,小道士有刻意控时的可能。
而任沐风的下一场战斗,则是对战的「佛子」。
由于跟法慧接触过,所以闻潮生虽未与佛子动过手,但知道佛子非常强,超乎想象的强。
即便是如今的闻潮生,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拿下法慧,自然也不一定能胜过佛子。
闻潮生觉得,任沐风虽然也是四境中的佼佼者,但想要胜过佛子只怕不易。
“一个小道士而已,你太低估自己了,潮生老弟。”
任沐风一拍闻潮生的肩膀,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阳光淌在他脸上,让他看上去像个绝世强者。
闻潮生抿了抿嘴,低声道:
“第一场你打佛子,那家伙强得可怕,打不赢赶紧认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他应该不会痛下杀手。”
任沐风闻言一怔,随后侧目望着不远处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和尚。
“就他?”
“一招之内拿下。”
闻潮生拍了拍他肩膀:
“好运。”
书院执事很快便将二人带入了古戍棋盘的中心,走时,任沐风回头对着闻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