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你知道祁深病了很久吗
姜栖晚的指尖在瓷杯边缘发颤,咖啡早已凉透,苦涩在舌尖蔓延。](μ看?.书?屋| !ˉ已μ发?布|&最~新t$章?¨节÷:
苏清溪的话像一枚尖锐的冰锥,刺入她自以为坚固的关系。
她僵在原地,脊背绷直如拉满的弓,眼底冷意渐浓,却掩不住瞳孔深处涌动的惊涛。
苏清溪仍保持着那副温润的模样,唇角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一位耐心的猎人,看着猎物一步步踏入陷阱。
“姜小姐不必担心也不必着急,更不必紧张,你这样,会让我认为你对你和阿深的感情好像也没有那么的自信呢。”苏清溪的声音轻缓,带着心理学博士特有的绵里藏针。
事实上,心理学家最知道哪些话能伤人最深,譬如现在,苏清溪就选择了最伤人的话语去攻击姜栖晚。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瓷勺在杯底轻搅,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面容。
姜栖晚其实也感觉得到,苏清溪此刻就是在用从容的姿态撕开她的不安,用平静的语气挑拨她和祁深的关系。
她其实很想此刻镇定下来,但感情的事情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保持理智的。`r¨c!y·x`s\.?c/o?m?
姜栖晚根本不想多家停留,她清楚苏清溪来见自己可能就是为了挑衅,因为对方将自己看做了情敌。
“你知道阿深其实病了很久吗。”苏清溪见她想走,忽然抛出一句重磅炸弹。
姜栖晚的呼吸猛地滞住,指尖攥紧旗袍衣料。
“他在国外的那段时间,我是负责治疗他的心理医生。”苏清溪的语气平静的道出这一切。
姜栖晚知道祁深曾经病过,他自己说过的,在国外有看过心理医生,但她没想过他的心理医生会是眼前的女人。
所以说,早在多年前,她跟祁深还不认识的时候,苏清溪就已经完全的了解了祁深,知道祁深的一切,知道他疯过病过,甚至……祁深疯狂的时候,苏清溪可能就陪在他身边。
这个认知让姜栖晚心尖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她现在那么喜欢祁深,不可能不在意。
事实上此刻她已经在意的快要疯掉了。
“姜小姐,你不想知道阿深那些过去吗?”见她如此,苏清溪的尾音上扬,带着蛊惑的意味。
姜栖晚的喉头哽住一团灼热的酸涩,眼眶泛起微红。±o兰£t:兰?文?′学{> ?已tμ发-布2=最§?@新?D¤章=¨节e¨@
她当然想知道,祁深的那些过去像一座充满迷雾的森林,她曾无数次想踏入,却总被他的沉默或温柔的谎言挡在门外。
唐纵没提到过苏清溪,顾西城和江淮楼也没提及这位青梅竹马的存在,仿佛这个世界上其实根本没有一个叫做苏清溪的人。
事实上祁深有很多事都是瞒着她的。
譬如他曾经喜欢过她,这件事姜栖晚就不曾知道。
直到他们在一起后,祁深总想用尽全力让她觉得这世界依然美好。
他会为她布置满屋的玫瑰,会在她噩梦惊醒时将她裹进温暖的怀抱,会轻声呢喃着“晚晚,别怕”,仿佛要将她心底的伤痕一寸寸熨平。
他为她编织了一场美梦,梦中没有黑暗,只有他亲手绘制的彩虹。姜栖晚曾沉醉于这温柔的茧,躲在这安全屋一样的茧房中不敢踏出去,却从未想过,编织者自己是否正淌过血泪。
祁深没什么错,他只是太爱她,所以才不想让她面对那些可能随时会吞没她的黑暗。
他把姜栖晚想得太脆弱,仿佛她是一朵经不起风雨的琉璃花。他以为只要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她便不必知晓姜家破产的真相,不必目睹他深夜蜷缩在心理治疗室的颤抖,不必听见他曾经的狼狈。
他认为很多事姜栖晚都是扛不住的,或者说不是认为她扛不住,而是不想让她经历那些。
他总是觉得现在姜栖晚已经在自己身边了,那发生任何事都还有他扛着,所以姜栖晚就不用面对更多的事情。
可这样的“保护”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姜栖晚隔绝在真相之外。
她问了,祁深会温柔地剖开部分伤口,用蜜糖裹住曾经的痛苦轻描淡写的回应几句,可她不问,祁深便沉默如深海,任由她漂浮在不安的迷雾里。
比如眼前这位苏清溪,这位被祁深刻意“抹去”的青梅,她与祁深共享过怎样的晨昏?
她是否见过他最脆弱的模样?是否在他崩溃时安抚过他,或者说……拥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