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报出这名号,对方就该吓得魂飞魄散。¨5′0′2_t¨x^t\.,c\o·m/
路人闻言,嘴角的弧度慢慢敛了去。他往后退了半步,脚跟在地面碾出浅浅的印痕,指尖无意识地在掌心画着圈。看着阵中那几个因得意而黑雾翻腾得更欢的邪物,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显然是早有预谋。
“魉族部……”他低声重复了一遍,眉头拧成个川字,眼底掠过一丝凝重。方才只顾着逼它们现形,竟忘了先用天眼通探探底细。他悄悄捏了个探查的法诀,指尖却只感到一阵滞涩,显然这魉族部的气息十分诡异,寻常法术根本探不出深浅。路人喉结动了动,暗自嘀咕:“师门典籍里从未提过这号存在,连属性都摸不清……刚才那通五雷轰怕是打草惊蛇了。”他眼神沉了沉,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桃木剑,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未知的敌人才最棘手,看来这场仗,怕是比预想中要难打得多。
伏魔阵的光网已被冲撞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那些黑雾裹着的魉族正疯狂撞击着同事们瘫软的躯壳,青黑色的阴气像藤蔓般缠上脖颈,眼看就要往七窍里钻。路人心头一紧,额角渗出细汗——再迟片刻,这些肉身怕是要被阴气蚀成空壳。
他来不及细算招式,牙关猛地一咬,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双手再次攥紧,指节因发力而泛出青白,掌心里的朱砂粉末被攥得簌簌往下掉。“起!”他沉喝一声,双臂带着撕裂空气的力道骤然拔起,周身气流猛地向上翻涌,引得阵中雷震位的光柱剧烈震颤,头顶瞬间聚起一团磨盘大的雷云,紫蓝色的电光在云团里疯狂窜动,噼啪作响。
“落!”话音未落,他腰身猛地一沉,铁拳如坠石般砸向地面。雷震位的光柱应声炸开,三道碗口粗的雷光撕裂夜幕般劈下,带着焦糊的气息直扑阵中魉族。
就在电光及体的刹那,那些黑雾突然化作流质——为首的魉族猛地向下一沉,黑雾贴地铺开,像摊打翻的墨汁滑出丈许远;另几只则骤然拔高,贴着光网顶部的火离焰光擦过,黑袍被灼得滋滋冒白烟,却硬是躲开了雷光的锋芒。几道电光劈在空处,在地面炸出拳头大的焦坑,青烟袅袅升起。
“嘿嘿!”为首的魉族在三丈外重新聚成形,黑雾里的幽绿光点上下浮动,像是在嗤笑。它故意晃了晃身形,黑雾翻涌得愈发嚣张,声音里淬着冰碴般的得意:“小子,这点伎俩还想伤我们?”它顿了顿,刻意拖长了语调,像是在炫耀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同一种属性的攻击,第二次便再难奏效——你的雷劫之力,我们早记下了!”
路人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看着它们在阵中得意地游弋,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方才挥拳时,他早已借着雷光爆闪的瞬间,分出一缕极细的真气,像条银线般缠上同事们的衣领,趁着魉族躲闪的空档,猛地向后一扯——那些躯壳便顺着光网的缝隙滑出阵外,稳稳落在墙角的阴影里,被他预先埋下的护身符罩住,泛出淡淡的金光。
“哦?是吗?”路人缓缓直起身,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阵中的魉族正得意间,突然发现脚边空荡荡的——方才还倒在地上的肉身,此刻竟连衣角都没留下!
“怎么回事?”一只魉族慌了神,黑雾猛地收缩,语气里的嚣张瞬间碎成碴,“那些躯壳呢?”
为首的魉族猛地转头,黑雾里的光点骤然缩成针尖大小,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冰水。它死死盯着阵外墙角那片淡淡的金光,又猛地看向路人,声音里的得意彻底被惊怒取代,甚至带上了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刚才那招是幌子!”它终于反应过来,方才那雷霆万钧的一击,不过是为了掩护转移肉身,“你故意露招让我们躲,实则早把后路铺好了!”
黑雾剧烈地翻腾起来,像是在暴怒中发抖。而路人只是静静站在阵边,指尖捻着最后一张黄符,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魉族,眼底的冷光里终于掺了点笑意——没了肉身做要挟,这些邪祟,便只剩困兽之斗了。
看着阵中那些失了肉身依托、愈发慌乱的魉族,路人肩头的紧绷终于松开,方才攥得发白的指节慢慢舒展。他抬脚跨过光网边缘跳动的朱砂光纹,靴底碾过地上的花生壳与碎玻璃,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一步步向黑雾逼近。
“能自动辨别攻击属性,又能附着于人体……”他微微歪头,目光如炬,穿透翻腾的黑雾直抵内里,指尖在身侧轻轻叩击着,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的笃定,“看来你们的看家本领,就是擅长这般变换藏匿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