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进那栋写字楼,旋转门的玻璃上映着正午的强光,晃得人眼睛发花。穿灰色西装的保安正在给访客登记,钢笔在表格上划出沙沙声,看见他们亮证,立刻抬手指了指电梯间:“27楼,刚上去个穿白裙子的姑娘,说是报警人。”
电梯轿厢里飘着淡淡的香水味,和上次韩玉身上的味道不同,这股更甜些,像打翻了的水果糖罐。镜面壁板上沾着道模糊的指印,周队盯着那指印看了两秒,忽然说:“暴力开锁,多半是熟人作案,或者……是故意做给人看的。”
“叮——”电梯门刚撬开条缝,就被一只涂着奶茶色猫眼甲油的手死死按住。那只手纤细白皙,指节却因用力而泛白,指甲上的闪片随着动作簌簌发亮。
“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女人的声音裹着哭腔,却偏要扯着嗓子维持镇定,尾音发颤得像根绷紧的弦。她穿件短到大腿根的白色jk裙,裙摆镶着圈蕾丝边,被慌乱的动作掀得更高,露出底下穿着白色过膝袜的小腿,袜口松垮地堆在膝盖下,洇着圈淡淡的汗痕。上身是件露脐短款t恤,印着粉色猫咪图案,领口歪到一边,露出大半截白皙的脊背,腰腹处的马甲线清晰可见,却被冷汗浸得发潮,紧紧贴在皮肤上。
锁骨中央那颗小痣红得发亮,像粒被体温焐热的朱砂。她踮着脚往电梯里看,厚底帆布鞋的鞋跟在轿厢地板上磕出轻响,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只鳄鱼纹手包,包带被拧成麻花,指腹的红印嵌在皮革纹路里。
“我、我家被偷了……”她吸了吸鼻子,眼角的泪珠刚滚到脸颊,又被她用手背胡乱抹掉,睫毛膏晕成了小黑团,“门锁被撬得稀烂,我不敢进去……”说话时,她下意识地往警察身后缩了缩,露脐t恤往上卷了卷,露出腰侧道浅浅的梨涡,却因浑身发抖而显得楚楚可怜,像只受惊的小鹿。
“我们是刑侦队的,”周队亮出证件,目光扫过她身后虚掩的防盗门——暗金色的门锁芯像被硬生生掰断的牙,斜斜地挂在门板上,周围的木头上凿着好几个深浅不一的坑,边缘还粘着点红褐色的漆皮,显然是用蛮力撬的。“你说下具体情况。”
女人往旁边让了让,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出声,脚踝处的细带却松了,晃悠悠挂着。“我昨晚回了趟老家,今早十点多回来的,”她抬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发梢还沾着点碎草屑,“一到门口就看见锁成这样了,门还敞着条缝。我喊了两声没人应,给男朋友打电话——他一直住这儿,结果打了十几个都关机。”
她的声音开始发颤,眼圈红得更厉害,手包“啪”地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口红和纸巾。“我、我不敢进去,怕里面藏着人……”她往周队身后缩了缩,目光飞快地瞟了眼门缝里的景象,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他平时从不关机的,会不会……会不会出事了?”
路人正捏着出勤记录本,笔尖悬在“报警事由”那一行,墨珠在纸上晕开个小点儿。听完女人带着哭腔的描述,他心里“咯噔”一下——男朋友、联系不上、常住这里……这几个词像拼图似的,突然和今早那个烟灰色长发的身影重合了。他迅速合上本子,硬壳封面“啪”地撞了一声,抬眼看向周队,眼里带着明晃晃的询问,等着老刑警的指令。
周队的目光在那扇虚掩的门上停了两秒,锁芯断裂的地方还沾着木屑,像颗被生生拔掉的牙。他忽然转过头,盯着女人泛红的眼睛,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你男朋友,是不是有人喊他‘长毛’?”
“长毛”两个字刚落地,女人手里的lv手包“啪嗒”掉在地毯上,奶茶色的指甲油在包面上划出道浅痕。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往后缩了半步,高跟鞋的细跟在地毯上戳出个小坑:“您……您怎么知道?”声音都劈了,眼里的慌乱瞬间被更大的惊惶盖住,“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今早打电话就一直关机……”
周队弯腰帮她捡起手包,指腹擦过包面上的鳄鱼纹,动作慢悠悠的:“别慌,没犯大事。”他把包递回去,目光落在女人捏紧包带的手上——那只手在发抖,腕间的细金链缠成了团,“就是他几个朋友昨晚在酒吧闹了点事,我们请他回去协助问问情况。按规矩,问话的时候不能跟外界联系,省得传话传岔了。”
女人的手指还在包带上来回摩挲,指甲缝里卡着点地毯的纤维。她盯着那扇被撬坏的门,锁芯歪歪扭扭地挂着,周围的木头上有几个深褐色的凿痕,像被钝器反复砸过。“可这门……”她咬着下唇,声音里的疑团更重了,“协助调查跟撬门有啥关系?谁会干这种事?”
周队被问得一时卡了壳,指尖在勘查箱